第133章 烟火

“你有没有想过……输了会如何？”

“……”

越闻天低声笑了出来，抬头目光含笑地看着她，“我早就输了，输了一切，剩下的只有赢，或者死。”

“……”

“秦观月，若我死了，你会为我伤心吗？还是，继续选下一个人作你毁灭宁氏的棋子？”

“……”

秦观月怔怔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也不知说什么。

越闻天却忽然一笑，“你犹豫了，所以你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冷血。”

秦观月回过神来，知道他说的是自己之前跟他说过的那番顾虑，回道，“屠夫已有一丝犹豫，可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刀。”

“可你不是屠夫。”

秦观月眼睁睁看着自己跃出栏杆，而后转身踏着瓦片，又飞上了东迎楼的屋顶，最后心惊胆战地落在了平地上。

这时转身脱下了外衣，披到了她身上。

又是一声烟火炸开漫天璀璨，光华照亮这城南湖畔，脚下众人不停欢呼着，飞燕坊的丝竹悦耳，如盛世之宴。

秦观月很少见他如此猖狂，故意问道，“包括找到掌中莲的解药？”

越闻天轻摇头，“你是秦观月，你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秦观月，你只会改变别人，不会被改变。”

越闻天将桌上的酒推到她跟前，“梅子果酒，去年冬酿制。”

秦观月还没说完，就被抱住了腰，她一惊，接着便被揽着腰掠出了栏杆外，空荡荡的二楼无人看到。

她抬眸看向楼下，街道上的人不知在欢呼什么，纷纷聚集到飞燕坊旁边的河畔。

所有人都在为她为这个国家带来的盛世而庆贺，只有他在为她的生辰而庆贺。

秦观月疑惑地转过身去，还未站定，便听得一声啸鸣，一道夺目的火光冲天而起，直冲云霄，下一刻猛地炸开成千万朵耀目的璀璨流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我不是全天下人，我知道你对我有多好。”

“正相反。”

他就这样看得出了神，直到耳边响起轻轻的一句，“为何对我这么好？”

“所以你只与女帝龙女她们一块喝酒？”

“……什么？”

秦观月也不知道女帝到底还跟他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观月看着他眼中的笑意，心中却隐隐觉得或许自己早已经被眼前这人给改变了，只是不敢承认。

“胡说，全天下人都知道我对你不好。”

“这里为何会有一处平顶？”

“怎么，吃醋了？”

越闻天道，“跟他打赌的就是我。”

“雍州也很热闹。”

越闻天目光微顿，“若我知道了会如何？”

秦观月对他恋恋不忘劝自己跟他回雍州很无奈，只能说，“等事情做完了，我会去雍州看看的。”

“你的事可以到雍州再做。”

秦观月半真半假道，“有些事我不怕让你知道，却怕让你知道。”

漫天璀璨的烟火之下，秦观月扬起嘴角轻柔笑着，那张好看的脸或冷漠或讥讽，或高高在上或惊慌失措，此刻都柔和得不可思议，也美得让人深深烙在心里。

秦观月望着眼前这个少年，移不开眼。

“……”

“……”

身旁人没有说话，他心一提，扭头看过去，却被眼前的一幕给摄了心神。

“非固执，是大智。”

“当时只是和他开个玩笑，谁知他真的去爬了龙泉殿的屋顶，我担心他离家出走，便一路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