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尘埃

两人到底没打起来，因为秦观月提前出来了。

越闻天送她到门口，顺便叮嘱了句，“高僧说那玉要贴身佩戴，不可随意取下。”

秦观月蹙眉点了点头，目光掠过岑舞，“告辞。”

岑舞未能和萧声切磋，自然不满，“你住在哪儿，我可以去找你的手下切磋吗？”

“他是我师弟，不是手下，他愿不愿意与你切磋可以问他。”

秦观月顿了顿道，“至于我的住所，三日后，我们会搬到城北的秦府。”

“你们？”

岑舞好奇地看看她，又看看萧声，“你们俩住在一起？”

“……”

萧声面无表情地看着岑舞，“我是她师弟。”

越闻天松开了他，转身欲走，那青年却不依不饶地扯住了他的衣服，嚷嚷起来，“大家快来看啊，光天化日的，这人打了人就想跑了！”

那边已经走远的越闻天问了句，“她是谁？”

“咳。”

秦观月默默后退，站到他身后。

那青年眼里尽是得意，“我就不放！你打了我，赔钱！”

三人一同走了过去，却被拥挤的人拦在外围。

“你说见官就见官啊？”

秦观月立刻停下了脚步，皱眉问道，“怎么回事？曲鸣非怎么说？”

于是他摇摇头，“他最近没有出现过。”

曲鸣非能怎么说，曲鸣非说他底子好，七天就能下床，只不过他不能说。

他当即否决了这个提议，“你是不是忘了前几天刚被人推水里了？等帝师大典后再出来逛吧。”

没了瑶雀的飞燕坊也一样的热闹，只是偶尔会听见，有人喝醉了会问一句瑶雀去哪儿了。

待出了白府，越闻天还是没有停住脚步，秦观月弯了弯嘴角，也没提，三人就这么沿着街道走。

秦观月见越闻天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连忙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别动手。”

秦观月扬眉，“柳姑娘？”

秦观月幽幽看向他，“我一死宅，要不是有人逼我学武，我又怎么会出门，如果不出门又怎么会被人推——”

“我知道啊。”

越闻天为青王妃而来，现在说要离开，想必已经确定了青王妃的下落。

“……哦。”

“我学不会。”

“没有人天生不善习武。”

柳无心的目光从秦观月身上转到越闻天身上，笑着感叹了句，“先是襄未女帝与大夏龙女，连小秦王临走也去了寄云殿道别，如今这射余世子也对她寸步不离，秦姑娘人缘可真不错。”

柳无心笑容更显，走到她跟前一礼，“匆匆一见，不想帝师竟还记得我，无心受宠若惊。”

“……嗯。”

他清了清嗓子，看着那两人回头看向自己，“逛街就好好逛，不逛就回宫。”

“啊？为什么突然挑——”

旁边的人都看了过来，对着越闻天二人指指点点。

越闻天沉默片刻，忽然开口，“萧声不可能随时随地在你身边，我……也会离开。”

越闻天应了声，语气闷闷的。

她话音刚落，剩下围观的路人们瞬间哗啦啦都跪了下去。

“姬爻一个男子，曾位列太子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最后被世人所记住的却是那个琅琊城一舞惊鸿的红衣女子。”

越闻天松开秦观月，另一只手却还按在那青年肩上，“站我身后。”

“……没事。”

“……”

萧声是不懂这俩一个受伤，一个只要出门就遇刺的人有什么好逛的。

越闻天跟上她的脚步，自然而然地将她与萧声隔开，“我送你。”

秦观月扫了越闻天一眼，抬起下巴指向前方聚集了不少人的地方，“去那里看看？”

萧声额头青筋直跳，“逛！”

“你……你想做什么？”

“他哪有什么当禁军的表哥？他表哥不过是个屠夫罢了。”

越闻天朝柳无心颔首，转身跟上了秦观月。

岑舞看了他一眼，又问，“你们是青梅竹马——”

越闻天话音微顿，微蹙起眉，“只是时不时还是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