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月嘴角微掀，“你既然告诉了她，为何不应这个消息去求她帮忙，毕竟你可是为她换来了一座城。”

秦观月刚一走出去，便见龙女纵身飞至台上，横起不知从何而来的玉笛吹了起来。

萧明泱抬手击鼓，轻笑唱和，“我若不朽，便要翻越每座永夜与永昼……”

林鸿看着她的侧脸，沉声道，“你也是。”

飞燕坊的二楼之上，瑶雀倚在栏杆边看着台上的三个载歌载舞的人，笑道，“每个朝代都有那么几个惊才绝艳的人物，他们或张扬，或自负，或坎坷，或淡泊，或野心勃勃，都惊艳得让人无法嫉妒，也唯有他们，能够在史书留下姓名。”

“少师过谦了，偌大琅琊城，你几乎想到了网罗所有的谋划。”

瑶雀笑容一滞，随即苦笑道，“若我燕国有你这般智谋无双者，或许不会亡。”

“……”

“……”

“这是交易。”

瑶雀嘴角微扬起，“燕国虽亡，我却还是燕国殿下，做不出那般摇尾乞怜之事。”

“我算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我连自己的名字也不敢承认。”

“活着从不是摇尾乞怜的事，赴死也不一定就是至高无上的。”

“当这里的百姓不再记得自己的帝王，也回不到家乡时。”

话已说到这地步，秦观月便知她已经下了决心，再无回转的可能。

越闻天站在台下喧闹的人群中，眼中含笑，所有的目光都只在那一人身上。

秦观月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

“嗯。”

笛声阵阵，清越悠扬。

“一半。”

瑶雀垂眸，淡淡道，“他一生顺遂，不该遇见我。”

秦观月回头看着他，“嗯？”

秦观月沉吟许久，终是没开口。

“会的。”

熟悉的喧哗与繁华再次袭来，她停住脚步，透过窗子看向外面的繁华灯火与人声鼎沸。

瑶雀笑着摇摇头，目光落在楼下欢声笑语的三人身上，眼中尽是期盼与感叹，“看到她们，我便已看到了未来百年的沧澜。”

秦观月顿了顿，忽然问道，“既然她对你如此重要，你为何不找萧明泱帮忙？”

秦观月摇摇头，转身向外走去，浅笑道，“没什么，女帝她们呢？”

瑶雀用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双手交叠，躬身向她行了一礼。

越闻天见她出神地看着自己，索性迎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从容道，“方才女帝与龙女问我她们俩谁最好看，我想了想，她二人我都得罪不起，不如谁都不夸，于是我说你最好看。”

林鸿说，“他姓姬，名瑶，瑶池的瑶。”

忽然，耳边响起一阵脚步声。

“我终于明白了当年父皇说的那句话。”

秦观月点头，“我记下了。”

身后再没声音，秦观月也没有回头看，径自走下了一楼的大堂。

瑶雀眼里终于闪过一丝诧异，随机若无其事道，“少师何必揶揄我？我燕国亡于女帝之手，我怎会去求她？”

秦观月怔住，心跳快了一瞬。

越闻天见她笑了，才问道，“方才为何心情不好？”

烛火摇曳，窗外街道的人声依旧喧闹，屋里的烛火摇曳着在墙上投下了一片残影。

“看这座城的繁华，看这个国的昌盛，想着这般景象能持续到何时。”

秦观月低声笑了出来，“是吗，我本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谢姑娘大恩。”

越闻天走过来，与她并肩看向窗外，“在看什么？”

秦观月定定地看着她许久，“即使你从头到尾并没有参与过这些阴谋？”

林鸿掩起眼底的悲伤，看着那台上的三人道，“她们的确是我此生见过最惊才绝艳的女子。”

瑶雀缓缓抬头看向头顶的明月，轻轻一叹。

“人世轮转，沧澜明月依旧在，不见当年月下人……史书之下，谁不是尘埃呢。”

歌词摘选自《山止川行》——不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