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好聚好散

已是黄昏，飞燕坊内的人反而多了起来，大堂里隐约传来歌舞乐声，秦观月带着萧声一路走过长廊，瞥见了方才众人听琴饮茶的那处庭院。

院中积雪未化，梅树下站着一红一黑两个人，正是女帝萧明泱与当初在太清殿上惊鸿一瞥的瑶雀姑娘。

秦观月立刻顿住脚步隐在了廊内，若有所思地看向那两人。

飞燕坊因坊主瑶雀而出名，传其一舞动神明，能令武者止戈，亦能令儒者杀敌。故而昨日女帝便嚷嚷着要来飞燕坊。

然而据韩征威却说，这位瑶雀姑娘性子高冷，早已不在人前献舞，就连那日太清殿献舞也是看在陛下面子上，故而他们也就没强求。

可眼下，这高冷的瑶雀姑娘似乎与女帝有些熟稔……

“听得见她们在说什么吗？”

“太远了。”

萧声摇摇头，狐疑道，“瑶雀的底细调查过，与女帝没有交集。”

“可现在看来确实有些交集。”

忽然耳旁有人问道，“如少师之见，男女之情不过饮水吃茶般随意？”

于是瑶雀看向越闻天，“麟世子呢？”

“瑶雀姑娘，人只活一世，怎么活都是活，但最好的还是依着自己的心去活，否则便白白浪费了这一世。”

正在这时，走廊对面越闻天迎面走来，一抬头便与她对上了目光。

她声音轻，故而离得近，结果话音未落，越闻天跟被针扎了似的，猛地后退一步，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萧明泱好奇地问了句，“送什么礼？”

秦观月被戴了顶大大的高帽子有些不好意思，“瑶雀姑娘过奖了，我那誉满京城的名声可是要人命的。”

瑶雀失笑，“这话若是萧明泱所说，我毫不奇怪，可没想到……秦少师亦是这般想。”

萧明泱笑道，“喜事啊，那林鸿长的也挺不错的，又有钱。”

秦观月也是一愣，这是怎么了？

正在这时，前面来了侍女匆匆禀报，“坊主，林公子又派人送了……送了礼过来了……”

越闻天立刻恢复了平静，“瑶雀姑娘。”

难得见越闻天魂不守舍，秦观月下意识担忧，低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因为你娘的事？”

“宵禁多日，今夜难得有灯会，几位不妨看看？”

秦观月抱起胳膊，目光淡淡地看着不远处那两人，“许是情报有误，又或是藏得太深。”

瑶雀目光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朝堂外扬了扬下巴，“诸位请？”

秦观月想想自己的小金库，笑着应了。

萧明泱打量了她一眼，“看来这酒是醒了。”

瑶雀摇摇摇头，目光含笑地看着她，“秦姑娘……颇有意思。”

“离心亦是常事，谁能保证人心不变？若离了心便好聚好散，再寻良人便是。”

“没。”

她话说完，几人都目光微讶地盯着她，唯有萧明泱嘴角含笑，似乎并不意外。

瑶雀扬眉一笑，“少师可知门不当户不对者，连话都说不来，离心也只是迟早的事。”

这时外间一声锣响，喧闹声一下传了过来。

“在下求之不得。”

瑶雀没回，那侍女嗫喏着回了句，“是……是聘礼，林公子要迎娶我们坊主。”

秦观月刚要开口，就见对方惊惶失措地挪开了目光，并且退后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