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机会？”

宁昭说着有些感慨，“朕很庆幸当年找到了她，否则落到了别人手里，输的可能就是朕了。”

宁昭当然知道不会，因为那是宫越的徒弟。

那日小七听到过两人的对话，此刻毫不犹豫地回道，“因为她要卖陛下您一个人情。”

“对秦观月来说还真比不上。”

萧明泱偏头看着他，眼里带着一丝狡黠，“她若真要做什么，那楼冰河就是横在她面前最硬的那块石头，楼冰河会被她轻易地弄死。”

相比之下雪落下的声音就轻多了，直到钻进他的脖子里，化开，那一丝凉意才透到了骨子里。

手握重兵的心腹大患……

“她若想活下去，就不会。”

楼冰河抬眸看着她，“我不是襄未子民。”

“霍大人？”

凤绎目光微沉，笑道，“老师谬赞，方才学生所言是一方面，可老师所受之耻，学生也不会忘的。”

楼冰河说完转身就走，萧明泱也没阻拦，喟叹一声，“可惜了。”

宁昭负手看着他，“青史留名，功在千秋，千百年后被当作天子祭拜的是朕，不是朕的子孙，也不是大羲其他的皇帝。”

“谢女帝好意，但我楼冰河只认一个主子。”

“哪里不妥？”

“想多了，楼冰河不是为了保命而改变立场的人，他拒绝了就是拒绝了。”

楼冰河抿了抿唇，还是开了口，“可上次秦观月还是少师，臣以为秦观月虽行事诡谲，但终究只是少师，可如今陛下要封她为帝师，臣以为不妥。”

凤绎低头一笑，谦恭道，“天色已晚，学生送您回府。”

“……”

萧明泱笑着摇头，“秦观月可不会做这种赔本买卖。”

“……”

“可大羲……”

“她若甘心，便不是朕要的人。”

最后霍邱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起身往外走。

几位大臣也叹了口气，一一告辞了。

“……”

霍邱看着他片刻，倏尔笑了起来，扶着他的肩膀，“好，好！”

楼冰河摇摇头，接过内侍递上来的佩剑，踩着积雪走进了雪天里。

“……”

“我和她要是在同一位置，赢的会是她。”

萧明泱长发用玉冠盘起，一袭湖蓝长袄，披着厚厚的白绒披风，小七在身后替她撑着伞，两人缓缓走到他面前。

萧明泱莞尔一笑，“你觉得秦观月为什么不戳破烁金密盒的秘密，故意让我拿回临川？”

连下了几天的雪后，现在的雪已小了不少，风也没有那么猛烈，能清晰听到脚下踩着积雪咯吱咯吱的声音。

御书房。

“她不会知道，朕只要手中还有一株坤舆草，便能握着她的命。”

楼冰河自知逾越，也没再追问，转身告退了。

霍邱脚步微顿，淡淡道，“凤绎说的还不明白么？”

“……”

小七听得后背发凉，“那个秦观月……就这么厉害吗？”

“呵……”

“大羲帝师虽是虚职，可却有着堪比帝王的实权，陛下就不怕秦观月背叛吗？”

霍邱苦笑摇头，“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可如今……我是真不如你了。”

楼冰河出了龙泉殿的宫门忽然停了脚步，目光平静地看向迎面走来的萧明泱。

“那您可以在秦观月下手时救他一命，到时他必然要报救命之恩。”

“襄未不缺人才，我只是不希望襄未的子民被逼着回不了家，至于救他……”

萧明泱微眯起眼睛，露出一丝凉意，“若襄未与羲开战，他便是大羲的利剑，这剑刃指的可是我襄未。”

小七一听便明白了其中道理，也明白了陛下最开始那句可惜是什么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