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凉国赫连氏

“惟令之月，惟嘉之辰。司坛宿设，常史诚陈。敢用明礼，言功上天。钩陈旦辟，阊阖朝分。旒垂象冕，乐奏山云。将回霆策，蹔转天文。五运周环，四时代序……”

偌大的祭台之上，一把年纪的祭酒慢慢悠悠地读着祭词，对面站着宁昭等四人，再下方的台下则是丞相与御史大夫霍邱，最再围便是凌云骑与四门禁军。

萧明泱站在台上悄悄打了个呵欠，百无聊赖地看向祭台前方的城门。

那里放着一座高大的木雕像，是一个身穿九龙金纹玄袍，头戴白毓龙冠的男子，俊美的容貌，微垂的双眼，似乎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这群人，又或者是这整座琅琊，整个沧澜大陆。

这便是诸国帝王年年代带参拜的天子，在那个有些玄幻意味的大征伐时代，群雄并出，无数惊才绝艳之人，可最终只能成为这个生而封天子的男人的衬托。

“你笑什么？”她身旁的李玄息低声问。

“我笑了？”

“嗯。”

李玄息学着扬了下嘴角，也有几分邪魅倨傲的模样，“就这么笑的。”

四人再次朝拜，献酒，接着便会奉上三牲，四时果，五谷，以示帝王所统御国内五谷丰登，四时安康。

钟祭酒慢吞吞地看向自己的侍从，茫然地皱起了眉头，“小白，你今儿咋长高了呢？”

白禅扭头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的这一老一少，沉默片刻后道，“别乱跑。”

而帝王则要分食四果五谷，之后再以泛齐酒三献，以醴齐酒四献。再以醍齐行七献、八献、九献。

“怎么没放参片啊？我喘不上……”

赫连英笑容更加狰狞起来，“贱人，我现在就要你死！”

小侍从拉着他悄无声息地躲到白禅身后。

“为什么？”

“翠屏。”

这祭台上除了钟祭酒与他的侍从外，就只有他们四个人，她二人的声音虽低，却也能让另外两人听的明白。

而祭台下的众人看着台上交头接耳的两任，不免一言难尽。

楼冰河眉心一皱，“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是在何处不见的？”

“今有五帝祭天子，吟皇朝之史，颂天子之德，哀皇朝之崩，悼君氏之悲，继神风之志，承天子之名。天命之子，蒙照九蕴，上达九阙，下御万民——”

祭台上还等着太子献玉，楼冰河只好走上台禀报。

四人端起酒杯，朝天子像躬身三拜，而后将酒倒于地面。

那边钟祭酒终于气喘吁吁地读完了祭词，身后的侍从立刻送上了一杯茶水让他润喉。

“……”

一个年轻的白衣书生，和一个绿衣的年轻女子。

“就是有些感慨。”

可钟玉年纪毕竟大了，九献后喘不上气来，直怪小侍从没给他泡参片。

灭了人家的国就算了，现在还当着人家面说，实在太惹人恨了。

“我把它们都灭了，然后改了单姓。”

小七纵身跳上祭台，拔剑护住了萧明泱。

李玄息这才露出恍然的表情。

“你这娃，肯定是又打瞌睡了……”

钟祭酒迷迷糊糊地看着台下，“这是……做什么呢？”

白禅喉头微动，却没说话，宁昭却一反常态地有些出神。

小侍从哭笑不得，只能认错。

钟祭酒一巴掌拍到侍从头上，那侍从憨笑了一声，连连认错。

“你——”

萧明泱笑眯眯地看着她，“人家姓赫连，宝贝儿。”

李玄息好奇地凑到萧明泱身边，“还有姓黑莲的？”

钟祭酒一声毕，祭台下等候的四名礼官便端着酒走上祭台。

“是。”

一片寂静，楼冰河看着台下的禁军，目光微冷，抬手摸上腰间的佩剑。

突然一阵刀剑出鞘之声，台下的禁军们突然转身拔剑指向祭台之上。

钟祭酒却大手一挥，将她往前推去，“你代我念祭词。”

街道的尽头突然响起一声讽笑，那里缓缓走来两个人。

宁昭看向禁军统领，“你们想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