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容芷嫣然一笑，“不过逗你玩的，怎么就吓成这样……”她亲手把园园拉起来，“从前的事姑且算了……你是个聪明丫头，我用着也一向称手，往后只要你好好当差，好事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她顿了顿，“不过也仅此一次。”

“……奴，奴婢先告退了。”园园吓得飞快地跑了出去。

她会跟他回来，只是因为她必须回来。

看着她稚嫩小脸上一副庄严肃穆的神情，杜容芷不由好笑地叹了口气，“行了，知道你的忠心了……下去洗把脸再来伺候吧。”

其实宋子循这般反应她一点都不奇怪。

在他们之间隔了两世，断送了两条无辜的小生命之后，他却告诉她，他想要她。

可她已经不需要了啊……

明明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要放下身段迁就她，讨好她……图什么呢？

…………………………

“是……”园园赶紧擦了擦眼泪，一脸郑重道，“少夫人放心……奴婢以后绝不会再辜负少夫人的信任……不然，不然奴婢就不得好死！”

或许她只是……不想再见他这样下去了吧。

是了……他说他要她。

要她那颗爱他的心。

只要她一天还是宋子循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就有义务也有责任守护住属于他的东西——那也是她孩子的东西。

两人如今同坐在一条船上，不管他对今天的事什么态度，在外人面前，都只能想办法替她遮掩周全……甚至还要配合她装出一副苦主的样子。

园园拿着筷子小心翼翼地给杜容芷布菜，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还是现在说清楚得好。

她就是想让他看清楚：她不是什么楚楚可怜，柔善可欺的白莲，她也会使阴私手段，害起人来也会面目狰狞。

“奴婢，奴婢一时失神……”园园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求少夫人恕罪！”

自打少夫人从别庄回来，爷对少夫人几乎百依百顺，什么时候都是温温柔柔的，可为了今天的事……她边想着，边抬起头又悄悄打量了杜容芷一眼……

此事无关“维护”，而是“形势”。

形势比人强。

她也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选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她就是要他有苦说不出，就是要他记住今天的愤怒……与失望。

杜容芷看着一桌子色味俱佳的饭菜，却忽然觉得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