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杜容芷轻轻应了一声,拿帕子擦了擦女儿脸上的泪,淡淡道,“昨夜里烧得厉害,药喂了几次都吐了出来,最后嗓子也哭哑了……今天这样,已经是很好了。”杜容芷说着目光云淡风轻地朝他瞥了一眼,“爷若是有事就先去忙吧,这里妾身一个人也应付得了。”
莞儿的这场病几乎耗尽了枫清院所有人的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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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接下来的一盏茶时间,宋子循完全是在手忙脚乱中度过。
忽听宋子循问,“你刚说……她每回吃药都这样么?”
莞儿哭得太激烈,虽有青荷安嬷嬷等人上前帮忙,他还是折腾了半天,等杜容芷好容易把一碗药全喂进去,他的衣裳早已经被汗水浸湿,紧紧地贴在后背上,连额头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与此同时,另一件事亦如一滴水滚入烧沸了的油锅里,顿时炸开了锅——有人竟亲眼看见邱氏在莞儿满月那日偷偷溜回了自己家里!
她才恍然想起宋子循还留在屋子里。
屋子里很快归于寂静,两个人仿佛商量好了一般,谁都没有再开口。
宋子循面上一热,只好讪讪地把女儿送回去。
午后,宋子循匆匆回了枫清院。
许是身体上的不适,小东西变得格外敏感暴躁,只要稍一咳嗽就啼哭不止,再到后来竟是连乳母都不肯跟了,每天没日没夜地哭,只有杜容芷抱着才能勉强睡上几个时辰,如此杜容芷连合眼都不敢,几乎寸步不离地抱着她。
安嬷嬷便要上前。
杜容芷揉了揉有些酸涩的手臂,疲惫地弯了弯唇,“怕您还在忙着。”
众人见他来了纷纷上前请安,宋子循不耐地挥挥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屋子里,怀里很快传来莞儿均匀的呼吸声。
宋子循眸色一暗,却没说什么,只低头用嘴唇试了试莞儿的额头,皱紧眉道,“怎么还这么烫?太医如何说的?”
“妾身不累。”杜容芷摇摇头,再不多话。
“怎么也不派人知会我?”他从她怀里接过女儿,“要不是长兴碰见周太医,我都不知莞儿又烧起来了。”
正说着就见青荷从外面端了汤药进来。
杜容芷深知宋子循脾气,只得道,“那您待会抱紧一些,莞儿每回吃药都闹得厉害,要几个人才哄得住……”
她的长子前几日刚生了重病,她这时候不想着躲避,居然还敢利用府里办酒席人多事杂之际偷偷回家,莞儿当天晚上高烧不退,谁敢说不是她传了病气的缘故!
宋子循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当即把邱氏连同几个知情不报的丫头婆子打了板子在柴房里关了一天一夜。最后还是杜容芷可怜邱氏一片慈母之心,又念她素日照顾莞儿还算用心,帮着说了几句,这才落得个全家都被撵出府的下场。
……等莞儿的身体终于康复,也几乎不再咳嗽,已是十余天后的事。
杜容芷强撑了半个月,却在傍年根病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