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嫌弃,沈清霜的眉头都蹙紧了,随即狡黠一笑:“只要你小皇叔愿意,我不介意的,多双筷子的事。不过我真没想过养一个你这么大的侄儿。”
顾谨灏的脸直接黑了,侄儿?谁是她侄儿?
“嘘,侄儿,别说话!”沈清霜听到屋外有动静,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与此同时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冯尘,身后还跟着一个低眉顺眼的女子,若仔细看,女子还哆哆嗦嗦。
月光照在冯尘面无表情的脸上,失去了原有的柔和,有的只是惨白。
“醒了?时间刚刚好。”
顾谨灏没空计较那声“侄儿”了,来者不善,先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你想干什么?”
“煮了些汤,给二位暖暖身子。”冯尘手一抬,“依依,给他们一人一碗。”
汤是好汤,沈清霜闻出了鸡的香味,只是作料重了些。
虽然她很饿,但她不喝,虽然她也认为冯尘杀她轻而易举,没必要在汤中下毒。
可若下了别的东西不比下毒更可怕?
顾谨灏见她不动,以为她在汤中闻出了什么,大是大非面前与她保持一致,冷冽地盯着冯尘。
“怎么?怀疑我动了手脚?”冯尘不恼反笑。
“难道不是?要不你先喝?”
冯尘意味深长笑了:“宁王爷,我若是喝了你才会后悔。我早听闻王爷对沈小姐穷追不舍,奈何始终神女无心,如今我帮你一把,王爷忍心拂了我的好意?”
他蹲下身子在顾谨灏耳边悄声细语,随即站起身又笑了。
这猥琐的笑容让顾谨灏破口大骂他“龌龊”,沈清霜也猜到了汤中之物,难怪用了那么多的作料,就是为了掩盖药味。
冯尘拍拍顾谨灏的肩:“王爷,机不可失,是妻子还是婶母,就看你的了。你也不必谢我,你得你的意中人,我要顾云间痛失所爱,我们各取所需罢了。依依,喂他们喝!”
那个叫依依的女子颤抖着手:“主子,您再考虑考虑吧,这会给我们招来杀身之祸的啊.”
“啪啪”两声,依依左右两边脸上各挨了一记耳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吃里扒外的东西!赶紧灌,不然下场你知道!”
两碗汤被灌得一干二净,冯尘手一挥,门外进来几个壮汉。
“带他们过去!”
“是。”
冯尘换了身衣裳,上了匹马,月色下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驶向远方,停在一个平平无奇的院门前。
寒风依旧萧瑟,冯尘推开院门,小屋里点着蜡烛,坐着一个中年女人。
女人相貌普通,正缝着一件发旧的衣裳,烛光映着她的侧脸,慈祥美好。
“你怎么没睡?”冯尘关上门,搓搓快冻僵的手,坐在女人对面。她旁边的炉上,煮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锅。
“等你过上元节呢!”女人放下衣裳,笑着给他倒了杯热茶,“我包了芝麻圆子,一会就好。”
白白胖胖的小圆子划入热水,很快沉了下去,女人小心搅着锅里的风云,眉目间全是笑意。
“怎么来这么晚?”女人嗔怪。她从夕阳等到冷月,都等得不耐烦了。
冯尘放下杯子,眼睛盯着锅里浮沉不定的圆子:“我抓了顾谨灏和沈清霜。”
女人的动作停住了,眼中的笑容更浓了:“你怎么抓得住他们?”
“顾子毅被带入宁王府后我就一直留意,还是被顾谨灏发现了寒症之事。他按捺不住约了沈清霜,还让她孤身赴约,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被我撞上了。”
“做得好!”女人高兴极了,“你打算怎么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