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知怎的,宋焕总觉得瘆得慌。
萧玉在宫里的消息还是被太后和皇后知晓,太后恼怒李英玉欺瞒,好生呵斥了一顿。
姜阮是个会说话办事的主,一边安抚太后,另一边也不得罪李英玉。
“母后,儿臣觉得,陛下这么做情有可原,利大于弊。”
见皇后偏袒皇上,太后自然面带愠色:“你什么意思?”
“母后息怒。”
姜阮上前亲近道:“母后您看,如今天下人对陛下当年处置董家一事颇有微词,董婉婉与逆党勾结杀进京城,就是为了报当年之仇,边关不稳,烈城也待攻破,京中守卫本就不多,陛下能镇压住逆党已是不易,母后有所不知,朝中许多大臣因为陛下镇压而非劝降一事很是不满。”
“都是些不入流的叛贼,不杀了,还留着做什么?那些个老匹夫,吃着皇粮,却为别人说话。”
“话虽如此,可那些逆党可是打着董家残军的旗号,且领头人是董家唯一的血脉。”
太后思忖片刻,皱眉烦躁。
“你的意思是,这个董婉婉……还杀不得了?”
姜阮与李英玉相视一眼,点头道:“她自投罗网进了皇宫,必然是有预谋的,倘若杀了她,董家一脉彻底断绝,陛下会被天下人诟病,况且……”
她笃定地看着李英玉:“臣妾相信,陛下留她在宫里,自有陛下的理由。”
太后还在疑惑,李英玉眉宇已然舒展。
“知朕者,莫若皇后也。”
遂解释道:“母后,儿臣留她不杀,乃是为了我汉云朝的天下。”
太后脱口而出的鄙夷:“区区一个小女子,能有什么价值!”
“母后知道,柔然不仅突然悔婚,还趁机攻打边关,霸占两座城池,搅得天下甚是不安宁,如今边关已无可用之将,想夺回城池,只怕是难上加难吶。”
太后愁着一张脸:“你想让董婉婉带兵打仗?”
“并非如此。”
“哀家就说,她一个女子,哪里能做这种事。”
李英玉怔住,半天没有回话。
说不定,她就能做出领兵打仗这种事。
然而,母后面前,他绝不多言。
太后催促道:“你说的哀家都知道,哀家也正为这事烦呢,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好法子?”
李英玉泯然一笑:“关于柔然,母后还有一事不知。”
“何事?”
“柔然的楼渊可汗,与董婉婉私交甚密。”
“什么?”
太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董家果真是叛贼!”
这时候,该姜阮出来“唱戏”了。
“母后不要动怒,且听陛下把话说完。”
太后被顺了气,脸色缓和下来。
“英儿,你且继续就是。”
李英玉:“是,母后您有所不知,柔然人有个习俗,倘若有爱慕之人,便会将刻有自己姓名的匕首赠予对方,而董婉婉身上,就有楼渊可汗给的匕首。”
说罢,将匕首拿了出来。
“此匕首,是抓到董婉婉那日,从她身上搜出来的。”
太后出身卑微,不曾习字,更看不懂柔然文字,亦不知上面写的是什么。
打量上面奇怪的字符,她吃惊地确认道:“这匕首上刻的,当真是柔然可汗的名字?”
“千真万确。”李英玉如是答。
“所以,你们究竟想做什么?”太后十分认真地盯着二人。
姜阮会心一笑。
“母后,陛下的意思是,既然柔然大可汗如此喜爱这董家女,不如将她送给楼渊可汗,换回一座城池。”
“怎么可能?”
太后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那柔然可汗又不是傻子,一个女人而已,与城池相比,孰轻孰重,他不会不知道。”
“若是别的人不好说,可若是楼渊可汗……”
李英玉倏地握紧匕首,勾唇自信道:“这匕首对楼渊十分重要,相当于咱们汉云朝的生死契约,况且,儿臣此前就已暗中调查过,是以,儿臣十分笃定,这笔交易对楼渊来说,只会赚,不会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