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公府的夫人,也就是李知乐的母亲——温淑华。
太后对此事很看重,没有直接把温淑华轩进宫,是告了李国公李林元后,由李林元告诉的温淑华。
“谨慎些,说不准陛下也会来。”李林元警告他的夫人。
温淑华深吸一口气,发愁地说,“这般重要的事情,交给我做什么,真是麻烦!”
李林元“嘘”了一声,“不可胡说。”
“你叫知乐这些日子注意着些,不能太过放纵了,免得被人盯上。”李林元补充道。
温淑华点头,“好,我知晓了,我寻摸些大些的别院,做的大一些。”
李林元颔首,“太后娘娘和陛下心疼长公主,对待长公主该有的份量和礼节,都不能省略。”
“那长公主可有些什么喜欢的东西?”温淑华问,她对敬和长公主的记忆都是二十年前了。
李林元摇头,“我怎么能知道,你们女眷都不知道的东西我更不可能知道了。”
温淑华叹气,“长公主和亲都二十年前了,谁人能记得啊。”
“你找知乐进宫跟太后娘娘打听打听,左右是个孩子,她去问问没什么的。”李林元建议。
“她都该论嫁了还没个安心的,也就这时候能用上她了。”一说到李知乐,温淑华无奈地笑了笑。
他们夫妻二人孩子少,一儿一女,儿子成熟稳重,不与他们撒娇亲近。
女儿娇憨可爱,捣蛋活泼,所有平时都惯着她。
“说来也是,知乐如今都该论嫁了,仿佛昨日她还在我膝前要拨浪鼓玩呢。”说道李知乐,李林元也不禁笑了起来。
“我本想着晗书与知乐自小的情分,该是比旁人亲近些的,我与宝婷又是闺中密友,交情甚好,晗书和知乐若是能成,我便能放心了。”温淑华又叹气,“可惜晗书只把知乐当妹妹,知乐从小与晗书打闹的也没生出些男女情分来。”
“她是不是与沈家子沈知蕴关系甚密?”李林元问。
提到这事温淑华不禁头疼,“快别说那沈家子了,前阵子他和晗书在朝中争斗,双双入了诏狱,宝婷可是在我这里把那沈家子骂了半天,知乐要是真心属那沈家子,你叫我如何面对宝婷啊。”
温淑华揉揉太阳穴。
李林元倒是不甚在意,“左右不过朝廷之争,又没有什么血仇,那沈知蕴也是按着杨世林的心思做事,如果知乐能嫁给他,沈知蕴不就是国公府的人了吗,也可为太后娘娘所用,太后娘娘也是很看好这个沈家子的。”
“而且那沈知蕴刚丧了母,知乐过去了也无婆媳纷争,倒也自在。”李林元说。
温淑华不爱听这话,“快别说了,京城又不是只他沈家一家有没娶妻的男子,都把晗书弄诏狱里了,非要见血了才算血仇吗?”
李林元笑笑没反驳,反正他不反对沈家子与知乐。
“大人,马车上备了一箱衣裳,一箱卷宗,一箱药物,一箱……”兰玉清点着沈知蕴此次出京的东西,明日官员们便要启程南下了。
“够了兰玉,等到了地方,什么东西知府里面没有,带这么多叫别人看了以为我耍官威。”沈知蕴在旁边翘着腿坐着,看兰玉又把东西翻出来数了一遍。
“对了差点忘了。”兰玉又出去又进来,手里拿着份请帖。
“嗯?”沈知蕴接过这帖子。
“国公夫人叫人送来的。”兰玉说。
沈知蕴一边打开请帖一边好奇,“温夫人?她与朝阳夫人关系那么好,顾晗书前阵子关了三天诏狱,眼下设宴还能请我?”
“听送帖人的意思是,这是太后娘娘做东的。”兰玉说。
“太后娘娘?”沈知蕴诧异。
兰玉点头,“听闻京城里有名有脸的世家都被请去了。”
沈知蕴看着请帖上“春生百园”四个大字,感叹到,“这可是个大场面。”
“可不是,春生百园多少年没包全场了,那么大个山庄,快赶得上皇家别院了。“兰玉一边倒腾箱子里的东西。
“我看着宴会本来就是给皇家开的。”沈知蕴合上请帖放桌子上,又问,“送了几份帖子?”
兰玉想了想说,“两份,主君那边还有一份。”
按道理来说该是一家一份的,可沈知蕴和沈平山分别高位朝廷,分开送显得更重视一点。
“奴婢想着公子明日就要启程,这宴会也是去不了了,也没准备东西。”兰玉合上箱子上了锁。
“还是要准备的。”沈知蕴说。
“嗯?给谁准备?”兰玉问。
“把这请帖送到寿安堂,让老夫人替我去看看,你也跟着去,带上姜如芸。”沈知蕴说。
这宴会八成是给敬和长公主办的,该让姜如芸见见她以后在宫里要倚靠的人了。
“你和老夫人那边,就说姜如芸是我的姨娘,想出去见见世面,我便准许了。到时候去了宴会,小厮写名册的时候,你就说她是我的远方表妹。”沈知蕴交代给兰玉。
兰玉是知晓沈知蕴想把姜如芸送进宫的,但现在没名没份的,没理由让姜如芸独自去赴这么大的宴会,不然是对东家的不尊敬。让老夫人带着去,便有名有份了。
“好。”兰玉又走到门口喊了两个小厮。
“你们几人,把这些箱子抬到明日要用的马车上。”兰玉指挥着这些人,不多时沈知蕴屋里的那些箱子便给搬走了。
沈知蕴把桌上的请帖又递给兰玉收好。
“公子。”白扁此时才从外面回来,他去替沈知蕴取信去了。
白扁合上门了沈知蕴才张口问,“拿上信了?”
“在这儿呢。”白扁从腰间的锦囊里拿出一截纸片。
沈知蕴接过纸条,展开抚平。
“你叫燕南不用随我出京了。”沈知蕴看完后把纸条用内力碾碎。
“方羽已经到县了?”白扁问。
方羽是沈知蕴的手下,此前与梁昭的交涉都是方羽在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