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西月心念微动,暗暗有了计较。同时,她瞥过头看了傅观一眼,道:“太子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一探便知了。”
傅观对上她的目光,两人心照不宣。
上官解问道:“王妃娘娘的意思是……在千娇园宴请宾客之时,派人潜入园中查探?”
“除了这个,不知上官大人还有何妙计?”傅观道:“千娇园虽说是记在聂怀慎名下,可却用作太子私联朝臣之所,可见聂怀慎是仗着背后有太子撑腰,才敢任意妄为。”
他又道:“再深想,聂怀慎不过区区臣子,纵然聂家世代为官,在朝中亦有声望,可他有那个胆子,犯下私用宫刑之罪?更何况园中还有个宫中的老太监执刀。”
傅观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那么回过头来再看,千娇园真正的主子,又该是谁?”
上官解:“啊?所以、千娇园是太子殿下的产业?”他皱眉道:“如此一来,太子宴请宾客之举更是可疑。”
说着,他神色凝重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应当陈情于圣上,请圣上定夺才是啊!”
楼西月道:“这是自然。但是上官大人别忘了,这会儿我们手上并无实据,如何向圣上陈情?只有人证物证俱在,才能请圣上裁夺。”她说:
“因此,也只有在太子殿下宴请宾客之时抓个现行,才是举证太子之过的最佳时机。这个道理,上官大人应当明白吧?”
上官解恍然大悟:“下官明白,下官明白。”他紧紧握拳,面露喜色,道:“好,那就依王爷与王妃说的办!只是……”
他又问:“不知王爷属意的委派探查的人选……”
傅观道:“这个本王自有定夺,到时会有人配合上官大人的。另外,也请上官大人为此保密,切勿将此计划告知旁人,否则功亏一篑,再想向圣上禀明真相,那可就难了。”
上官解道:“这个是自然。请王爷放心,下官一定小心行事。”
“嗯。”
之后,他们三人又商议了一阵,没多久,楼西月与傅观便打道回府。
*
宣平王府,偏殿厅。
“探查千娇园的计划,你是怎么想的?”楼西月向来直来直往,此刻厅内只有她和傅观两个,她也不喜欢藏着掖着:
“你是打算让玄淼还是玄逸去,还是另有人选?”
闻言,傅观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但笑不语。
楼西月:“……”她瞧着对方的专注眼神,心头重重跳了一下。她没忍住看看自己,丝毫未察觉自己的耳根有些微微发红:“这么看我做什么?有话就说。”
她别开眼,喃喃道:“沉默不语,怪得教人别扭。”
傅观像是听见了她的腹诽:“不是玄淼,也不是玄逸,确实是另有人选。只是这个人选……说出来,我也不知是否会惹你生气。”
楼西月倒觉得奇了:“怎么在你眼中,我是小肚鸡肠、心胸狭窄之人,很容易生气?究竟是谁,王爷不妨明说。”
最后这一声“王爷”充满了阴阳怪气。
傅观仍是笑:“诶,你看你这不是又生气了?”
“你!——”楼西月瞪他一眼:“你到底说不说?”
傅观终于不逗她了:“是我错了,你别急、你别急啊——这样,不知身手不凡、行侠仗义的楼女侠愿不愿意走这一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