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宜和宫人们安顿好德妃,回房换了一身素服。本想出门去看看,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去路:“请福晋回寝宫等待。”
舒宜踌躇之际,眼见着十七阿哥胤礼带着几个侍卫神色慌乱地往清溪书屋的方向跑,舒宜喊了一声:“十七阿哥!”
胤礼驻足,应了舒宜一句:“嫂子!”
舒宜见他奔的满头大汗,忙问:“打哪来,慌跑什么呢?”
“胤礼在宫中当值,忽闻皇阿玛去了,通传的人说是皇阿玛传位于雍亲王胤禛,我奉命赶来清御道,护送皇阿玛殡仪还宫。”
舒宜思虑片刻,将他招呼到一旁低声说:“十七阿哥,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胤礼错愕道:“我忙着去复命,不知嫂子所求何事。”
“是件小事,德妃娘娘闻听丧讯晕了过去,我现在没法出去,麻烦你帮我寻一位叫陆止的太医过来,他此时就在畅春园。”
胤礼并未怀疑,低头应道:“好,嫂子稍等片刻,我这就派人去寻。”
一盏茶的功夫,舒宜没能等来陆止,却见着刚刚谋得了皇位的胤禛带了一位太医过来。
夜已渐深,宫人们将殿前的宫灯悉数点亮,胤禛身前还有几个太监躬身提着几盏风灯。
舒宜没想到他会在这紧要关头过来探看德妃,那陆止呢,也像赵昌一样被灭口了吗,舒宜扶着门框,霎时间方寸大乱,只能眼见着他进了凝春堂。
舒宜远远地听着他在殿内哭诉着:是些什么儿子已经没了皇阿玛,不能再失去额娘之类的。
舒宜心下竟然有些恶心,在他出了门正欲返回原处时,站在门口直直盯着胤禛质问道:“昨夜,你为何让人围住凝春堂。”
胤禛的面色隐在暗处,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我何时派人围住凝春堂了,你昨夜丑时不还随额娘往皇阿玛寝宫走了一遭吗?”
“我昨夜进过皇阿玛寝宫,那时他已口不能言,你如何得到亲传口谕?”
胤禛抬手屏退众人,冷冷回道:“你有何证据证明你昨夜见过皇阿玛?”
舒宜抬眼,正对上他狡黠的眸子。
“出清溪书屋时,留了件东西在那里。”
胤禛冷笑道:“任你留下些什么都没用了,现在一切已成定局。”
舒宜听到此处,紧咬牙关,控制着自己不能破口大骂。
胤禛转过身来,站定在舒宜面前:“你可听过一句话‘得时无怠,时不再来,天予不取,反之为灾’。朕本来也没到一切这么顺利的···奈何天助,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让胤禵往朝鲜平乱。”
天助。
舒宜的脑子轰隆一声,飞速的转起来。他说是天意让胤禵去平朝鲜之事,那朝中与朝鲜勾结的人就不是胤禛。
她想起胤禵的话“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输”。
舒宜还未想明白症结,只听胤禛一声令下:“来人,将十四福晋押入宗人府!”
几个侍卫应声而上,弘明此时出现护在舒宜身前:“不许动我额娘!”
德妃不知什么时候也清醒了,由人搀扶踉跄地走出殿来,她惊恐地望着胤禛,斥责道:“胤禛,你已经得到了皇位,还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