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胤禵的脸色阴沉了几分,他伸手扳着舒宜的肩膀,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所以你真的是为了让我回来,拿你的命去赌吗?”
舒宜摇了摇头:“我没有其它法子,又想让皇上下旨准你回来。我怕你病死在西宁,咱们都见不到一面。”
胤禵一时没了话,抬手安抚地揉了揉舒宜披散的头发。
“你别骂我,那段时间我是真的很怕。”舒宜轻声抽噎着。
“所以你那天说以为再也见不到我,是怕我死还是怕你死?”
舒宜抬眼,笑中带泪:“都有,咱们是两个短命鬼。”她吸了吸鼻子,继续道:“不过,你能回来我的病就好了一半,我的病一般是身体上的病,一半···是相思病。”
胤禵眼角笑意弥漫,抬手轻轻弹了舒宜的额头一下:“又胡说。”
舒宜抚着额头:“真好,又有人教育我了!胤禵,我问你一个问题啊···”
“你问啊。”
“我是不是老了?”
胤禵低头看着怀中人略有些憔悴却不掩风流的脸庞,答道:“没有,还是很漂亮。”
舒宜摸着自己的脸:“骗人,我明明觉得憔悴的很呢。”
“那我呢?”胤禵问。
舒宜笑道:“你沧桑了不少。”
“沧桑,这是个什么词,我可是很听你的话,日日躲在帐中不出来,何至于变成个糙汉子了?”胤禵皱眉问道。
舒宜抬手摸摸胤禵冒出青色胡茬的下巴:“就是沧桑了,你不懂,这是我们现代的说法。”
汀兰原本不想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奈何府里来了客人。只得过去通传道:“王爷,雍亲王来了,说是要见您!”
舒宜回过身来,皱眉问道:“他来干嘛?”
胤禵分析道:“他会来,定然不是求情的,估计有条件要讲。”
“我随你去。”
胤禵抬手摸了摸舒宜的脊背:“他,我还应付得来,你乖乖回去休息,我一会就回来。”
舒宜伸手环住胤禵的腰,将头靠在他胸口,低声说道:“我真是,一分一秒也不想和你分开。”
胤禵抚着她的头发,瞥了一眼旁边偷笑的汀兰,低声说:“汀兰还在呢。”
“我不管,我现在就想当个没皮没脸的,日日赖着你。”
忠亲王府的正堂并未烧碳,冷冷清清的,雍亲王胤禛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神色隐隐,不知在沉思些什么,见胤禵进屋方才起身。
二人拱手行了个礼,气氛一时有些凝滞。涿州行刺案已经审到了关键节点,胤禛此时来府上,恐怕会有变数。
胤禛抿了一口热茶,率先开口:“十四福晋的病好些了吗?”
胤禵并未抬眼,反问道:“四哥此来应该不是为了探舒宜的病吧,有话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