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要躲好，莫回头

两条鱼儿逃出生天，欢快地蹦跶进了河里，溅起了一阵水。许是鱼尾摆得利索，竟是溅了萧小鱼一脸的水。

边上萧让就是低低笑了一声。

萧小鱼瞪他一眼，抬起袖子擦脸，就突然听到了几声忽长忽短的哨音，从家的方向传来。

他们两人都是皱了眉, 对望一眼，萧小鱼道，“义父唤我们回去了。”

“这才多大会儿，还有半日的工夫呢，再待一会儿。”萧让说着又转头过去望着河面。

谁知，那哨音却又传了来，比之方才多了两分急切。

“又在唤了。天色不好，怕是要下雨，所以义父催着咱们家去呢。走吧！”萧小鱼说话的这档口, 居然又传来了几声哨音，比方才更急。

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儿，萧让皱着眉，也坐不住了。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却是站起身来，动作半点儿不含糊地将东西收拾好。

两人提着钓具和竹篓急急忙忙往回走，谁知，才走到半路，就见到了萧衍。他似是等不及他们回去，亲自来寻他们了，一贯带笑的唇今日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脸上的神色亦是紧绷的凝重。

“可眼下，你们不走的话，咱们只会更危险。所以，听话！”

萧衍再开口时，嗓音沙哑了许多，“阿让，记得爹平日里教你的，你是男子汉，你是哥哥。爹若不在，你便要扛起肩上的责任！”

两人脸色都是齐齐一变，萧衍亦是扭头看向身后，脸上强自的平静有一瞬的撕裂，动作仓促地将手里的包袱塞到萧让手里，蹲下身，双手扣住他的肩头，平静地直视着他道，“现在爹来不及与你们解释太多，总之，咱们家出了事，往后，我和娘怕是不能再照顾你们，保护你们。你们现在得立刻离开，包袱里有盘缠和干粮，先想法子离开扬州，去荆州寻你田叔。若是寻不到……若是寻不到你们便隐姓埋名，好好生活，只要平安活着，那便好了。”

再偏头一看，见萧衍不是空手来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包袱，另外一只手里拿着他给他们做的小剑。

萧让甚少如此，可他一旦这样，便是军令般，令行禁止。

九岁的萧让与七岁的萧小鱼对望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似的不安。

“快点儿！”又是一声催促，两个孩子踉踉跄跄跑起来，奔进深浓的草木丛中。

萧衍眸中急色更甚，带着两分绝望与决绝，定定看向萧让，握在他手臂上的两手一紧，“阿让，我将小鱼交给你了，保护好她，照顾好她！快走，听话！”说罢，已是站起身来，握在他臂上的手松开，转而将他往河边的方向一攘。

她不要走！这里就是她的家啊！她要往哪儿去？

“乖！鱼儿！”萧衍冲着她微微一笑，抬手将她眼角的泪揩去，笑着道，“方才义父说的只是以防万一……你知道的，我和你义母身手好得很，寻常人哪里能奈何我们？你们先躲出去，等到脱险，我和义母再去寻你们。义父自来说话算话，从未骗过你，是不是？”

可他一动，萧衍便已伸出手来，将他紧紧拉住了，一贯坚稳的手不知为何在轻颤着，用的力道不轻, 将萧让箍得生疼, 他却一声不吭, 只是静静回望着他父亲眼底的暗潮。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