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我一个七尺男儿被夸可爱是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不过,只要能博娘子一笑,便也值得了。”
挑了两只孔明灯,两人便到了摊子旁边特意摆出来,放了笔墨纸砚的桌子旁。
晏晚晚笑罢,面上却显出两分失望来,“看来,你还是一点儿都记不得。”说的自然是关于面具的往事。
言徵听着,双眸中却尽是柔光,“那个时候我一定很喜欢你。”
她怎么可能被吓到?她又不是真正的几岁小女孩儿。不过嘛……“有啊!每次都被你吓的哇哇大哭,然后,你就会被义父罚去蹲马步。可你偏偏一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下一次逛夜市还是一样要吓我,明知吓不着我还要被罚,就是学不乖。”
言徵眯了眯眼,“没想到我那个时候还挺调皮的啊!那你被我吓到了吗?”
晏晚晚愕然,转头看着他,哭笑不得,“那可也是你父亲。”
晏晚晚摇了摇头,转瞬又打迭起笑容道,“没关系!这个想不起来,咱们还有别的呢!”说着,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河边时,她双眼亮了起来,一把抓住言徵,便往河边走去,“跟我来!”
晏晚晚听他这么说,还真的笑了起来,那笑容是哪怕身后河里与头顶天上的万千灯影也不及的璀璨。
晏晚晚不自在地点了点头,这个人跟个人精似的,诏狱里审讯他都信手拈来,她小时候的那点儿小心思哪里能瞒得过他?
“对啊!我们可放了不少这个。不过那个时候我们放的可比这个厉害,都是我们一起做的呢!我告诉你,义父可不只会打仗,和琴棋书画那些雅事,他会的东西可多了呢!”晏晚晚提起萧衍,面上满是骄傲,在她心里,萧衍是高拔如山峰,无所不能的存在。
“那我被挨罚时,你应该很是高兴得意吧?我不可能不知道,可为了让你高兴,我宁愿挨罚,难道这样还不是喜欢你吗?”言徵笑着朝她眨眨眼。
“就算是我父亲也一样。娘子心里,我得是第一啊!”言徵却是轻抿嘴角,一脸正色道。
“你那个时候根本就不是被吓到所以才哇哇大哭,而是为了让他……让我挨罚,对吧?”言徵轻笑着问道。
晏晚晚失笑,“强词夺理。”
晏晚晚没再听他插科打诨,转而专心提笔将自己的愿望一笔一划写上了孔明灯。
末了,抬起头来,却见言徵目光灼灼将她看着,她倒没觉得不自在,大大方方由他看,只是目光往他那处递了递,“你的写好了?”
“嗯。”言徵点头,目光亦往她手边的孔明灯望去,“你写的什么愿望?”
本以为晏晚晚会扭捏一番,说什么“不告诉你”,不让他看,谁知,晏晚晚却是大大方方地将她的孔明灯递了过去,“喏!”
言徵略略迟疑,将那孔明灯接了过来,那孔明灯的两侧分别写了两句话,左边写着:沉冤得雪,河清海晏。
另外一侧则写着:比肩一人,白首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