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忘了,我暗中已经让人盯着六出居的。”言徵却浑不在意,轻描淡写两句话,晏晚晚眼里的光又是被点亮了。言徵出去一会儿,再回来时,便给了晏晚晚想要的答案,“那人是清远伯朱宥。”
“这个还需再查。”言徵眉心紧锁着,脸色也不太好。喑鸣司虽是监察百官,但如清远伯这般不打眼的,到底容易疏忽,何况,他若果真与宁王之案有关,这么些年,从未被人怀疑过。必然是心机深沉,藏得极好。当然,也不排除是赵祁川故布疑阵,到底真相如何,还需细查。方才他出去问话时,便已悄悄部署了下去。
“只是可惜了,我虽然对朝中官员有些了解,但到底许多人我都未曾见过,不知道今日那人是谁。”晏晚晚惋惜地锁眉。
轻松过关,晏晚晚笑得灿烂,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下回不会了。”说着便埋进了他的胸口。
晏晚晚挂心着言徵,没有回春织阁,直接回了言府。却又等了好一会儿,言徵才姗姗而归,可这段时间里,晏晚晚也将思绪梳理得更清楚了些。
言徵叹了一声,她倒还知道他是为何皱眉,又在心焦些什么,偏偏还要先发制人,要让他如何?言徵抬起手来,本想狠狠赏她一记脑瓜崩,让她疼上一疼,长长记性,谁知,手都举了起来,却又顿了顿,落在她额上时,不过轻轻一下,对上她晶亮的双眸,他只有满眼的无奈,“下不为例!对我而说,什么事儿都及不上你重要,明白吗?”
“皇后让我明日带你进宫,说是想要见你。”言徵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语调云淡风轻。
“见我?为何?”晏晚晚却是惊了。问完之后对上言徵的双眸,她陡然就明白过来了。她面色几变后,很是不甘心地一闭眼道,“好吧,去就去,他们还能吃了我不成?何况,有你在呢,你也不会让谁吃了我。”目光转向言徵时,眼角微挑,她勾起唇角,并抬手环住他的腰,在他身前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里透着光将他望着,嫣然一笑。
言徵回来时,眉心微颦。晏晚晚迎上前来,他一伸手,便将晏晚晚的手紧紧拢在了掌心。
“清远伯?”这个晏晚晚倒是有些印象,“不过此人不是一向低调,且为人谦和,不争不抢吗?”
应得倒是爽快,可言徵心里却是一叹,他了解她,若是再有下次,她只怕也是一样的选择。
直到从六出居离开,晏晚晚脸上的笑容才隐逸在了唇畔,回头看着六出居的方向,一双清凌眼亦是沉凝下来。
晏晚晚嗤笑一声,“若果真是他,这算什么?会咬人的狗不叫吗?”
言徵没有说话,轻捻着指腹,若有所思。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人好似都浮出了水面,他只差一条线,便能将他们都串连起来。
“六出居那间屋子,咱们一会儿一道去探探?”晏晚晚沉默两息,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肩膀。
言徵回头看向她,抓住她作怪的手指,点了点头道,“我们一起去!”
入冬后,日头落得早。不过酉时,天已经黑尽了。六出居所在的那一片闹市却仍是热闹,华灯初上,人声鼎沸,热闹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