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了?”她确实朝他跑了过来,那身影将脑海里那一幕蓦地赶跑,他怔忪着回过神来,入目是她眉心颦蹙,担忧关切看着他的眼神,一只手正晃在他眼前,“你没事儿吧?我喊了你好几声了。”
火堆边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轻抬眼间矜贵清雅,女的亦是飒爽英姿,瞧他那般,两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笑了,那笑里满满的无奈。
言徵正在拿栉巾绞发,此时头发已是半干,一头的鸦青,倾泻在肩上,恍若一匹上品的绸。
言徵和晏晚晚两个却浑不在意,对视间,面上皆是爽快的笑。
言徵只是笑,没有回答她。
“自然会有人看着的,放心。”言徵未回头,只是看她,满眼的笑。
“没事儿。”言徵眼角微有些湿了,抬起手来,将她那只手拉下,握在掌心,只觉得指尖好似还残存着方才那一幕幻梦里,被火灰烫到的痛感,他望着她,微微一笑,“回去吧!回去后,我有件事儿想与你说。”说着,已是拉起她,大步流星朝着暗夜中某个方向疾步而去。
两人冒着大雪回了言府,到时,外裳都被雪打湿了。麝烟和黛浅见了忙去给他们备了热水,就担心他们会着凉。
晏晚晚于是便果真安下了心,只与他执手走过落雪的长街。
晏晚晚瞄了瞄他手里的栉巾,明白了他的意思,翘起樱唇一笑,倒甚是听话地转过了身,由着他为自己绞起头发。
走了一会儿,喧嚣被抛在了身后,雪,却下得更大了。
却还是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干净的寝衣。晏晚晚满心的好奇已经快要溢出来了,一出了净房,见言徵已经坐在床沿了,她便是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盘腿往他身边一坐,便是疾声问道,“你要与我说的是什么事儿啊?”
男人转头看向亭外,喊了一声,“鱼儿,栗子烤好了,快回来。”
“啊?”晏晚晚还真没有想到他会说这个,惊得一回头,却是“嘶”了一声,被扯疼了。
“你小心点儿。”言徵赶忙松劲。
晏晚晚却顾不得这点儿疼,有些着急地问道,“你该不会是去找她的麻烦吧?我知道你和陆大哥兄弟情深,可这种事情你也不好插手多嘴的,弄得不好会伤了你们兄弟情分。换位思考一下,陆大哥若到你跟前说我诸多不好,劝你莫要与我在一起,你心里作何感想?”
陆衡也不是没有劝过。言徵在心里腹诽道,却有两分无奈,怎的晏晚晚这反应与陆衡如出一辙啊?
“放心,我不是找他们的麻烦,也不是管他们的事儿,我是去请唐砚秋帮忙的,我这些时日,偶尔会出现记忆混乱的情况。所以,我想请她帮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