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以防她和陆衡一般大惊小怪,言徵忙一并解释了。
晏晚晚果真还算得冷静,蹙了蹙眉心道,“记忆混乱?怎么个混乱法?你是想起你丢失的那些记忆了?”
言徵的神色却有些复杂,“不好说。那些记忆,本不该属于我的。”
什么意思?晏晚晚眉间聚起疑云,什么叫那些记忆本不该属于他的?
言徵看着她,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后,才迟疑着将他的双手递到了晏晚晚的跟前道,“早前,你认出邵钰不是萧让,是因为你看过萧让指间的纹路,你不妨.也瞧瞧我的?”
晏晚晚起先不懂他这话题怎么急转直下,说到了这里,可下一瞬,陡然想到了什么,却是直直瞪着他递到眼前来的手,像是要在那上头瞪出个窟窿来似的。脸上却半点儿表情都没有,待得醒过神来,却是一把将他的手拽到跟前,掰着他的手指头,一根一根地细看了过去。看了一遍,她顿了顿,又重新看了一遍。看得比头一遍还要仔细认真。
待得看完三遍,她拽着他的手,半晌不动。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抬起眼来看向他,眼底却已经闪烁着隐隐泪光,“你几时开始.记忆混乱的?”
“头一回,是在去旧宅的那个晚上。我好像听到了一些声音,是喊人去那座亭子里量身高的。”
晏晚晚想起来了,他当时确实有些奇怪,而且还找到了幼时,萧衍和沈南烛给她和萧让量身高的那些痕迹。
“后来,我时不时会做一些梦,偶尔会有一些奇怪的影像闪现”
“你为何没有早点儿告诉我呢?”晏晚晚没有忍住,语气里带出了两分责备。
晏晚晚本是盘腿软坐在床褥上,听得这话,一双熠熠的双眸将言徵看着,下一瞬,便是直接跪起身来,然后倾身过去,在他唇上轻轻一啄,“不是也没有关系啊,不是萧让,你也还是言徵,是我喜欢的人,是我的夫君啊!”
“汤药,再辅以针灸。”言徵抬起手,轻轻顺着她脑后的发。她的头发不怎么顺滑,卷翘毛躁,她以前说过,她幼时的性子也是如此,只是遭逢大变后,她吃过了许多苦,才勉强学会了忍耐。言徵看着她卷翘的发丝贴在她颊上,却只觉得可爱,忍不住就笑了,低头便在她头顶上烙下了一吻。
匪夷所思.是啊,可不是吗?晏晚晚突然再说不出话来,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床褥间。
言徵心头一动,看着她望着他时,恍若星辰般的眼睛,还有嘴角的笑,一颗心好似被泡在热水中一般,暖而胀。在喉间滚动数次之后,他没有忍住,也不想忍,倾身过去,以唇衔住了那朵笑。
“娘子.”言徵轻声唤她,一双眼睛切切将她看着,“若我果真是,你会觉得别扭吗?”
晏晚晚看着他眸底的坚决,垂下了眼,往前倾身,偎进他胸口。贴在那儿,听着他胸腔下平稳有力的心跳,好似从这当中也汲取了坚定的力量,“唐姑娘说要怎么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