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来的马车已经在客栈外头候着了,出门前,我已禀告了祖母和父母,他们听说言二哥你们就在扬州城,也很是高兴,嘱咐我快些将你们带回去。”
不过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只不过就是看对方有些不顺眼就是了,好在素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晏晚晚昨夜睡得不太好,都是因着邵钰的缘故,哪怕是言徵睡在身边,也未能治愈。
“绥安公主与你嫂子合得来,她要南下游玩,便邀了你嫂嫂与她同行,正好安明兄领了护卫公主的差事,我放心不下,便请准他与公主,与你嫂嫂一起南下。至于邵兄,他则是领了刑部的一桩公差,也与公主同行。谁知,我们坐的船刚过靖江不远,就出了事。你嫂嫂为救我,跳下水中,也是九死一生才逃过劫难。邵兄则是与安明兄兵分两路,寻找我们的下落。只是他比安明兄更早与我们重逢.”言徵微微笑着,三言两语交代了事情的始末。
今日猝不及防撞到一处,还真是突兀而.尴尬。
被瞪了个猝不及防的邵钰不知其意,昨夜那样的情况,她不还平心静气跟他说话,忍了气了,今日又是闹的哪出?难不成是昨夜回去之后,想了想,觉得忍了气便是吃了亏,今日想要找补回来?
几人便随着郑博暄一道离开了客栈,坐马车往郑家在扬州城内的祖宅而去。
邵钰的眉心就是紧蹙了起来,带了两分幸灾乐祸,在心里轻哼了一声腹诽道,女人心海底针,娶了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有你受了。邵钰不愿意承认的是,这一番腹诽时,心尖上莫名有些泛酸。
邵钰呵呵干笑了两声,“谬赞,不敢当。”
“郑五爷。”邵钰朝着对方一拱手,他在朝中自来特立独行,素日里只知扎在刑部的那些桩桩案件之中,因而很得两个上了年纪的上官看重,可却并不喜与其他同僚交往,遑论是与郑博暄这样不着调,与他肃冷沉稳的形象相去甚远的纨绔子弟了。
一顿食不知味的早膳过后,郑博暄果真来了。仍是一身锦衣,折扇在手,一看便是银子贼多的纨绔模样,见到邵钰时很是诧异,“言二哥口中的友人居然是邵大人?”
郑家的祖宅是典型的江南园林,从外看去,只见粉墙黛瓦,素淡雅致,如一脉山水晕了墨般。
都说到了江南,便可日日枕河。郑家的园中自也如此,走进其中,更是水石相映,亭榭廊槛,宛转其间,淡雅相尚。
可每一处都不只古朴,还甚是精巧。
一路沿着水过桥分柳,穿廊拂,便到了待客的厅。
如今郑家的祖宅是由郑家的大房承继,可晋武侯这一支如今是朝中显贵,权柄在握,在族中自然也是地位超然。晋武侯的母亲随着大房住在这祖宅中,可晋武侯一家也有单独的院子,每回回扬州都住在此处,就在宅子东南,有单独走车马的侧门,很是方便。占地更是广,比之寻常商户的整个宅邸都不差,晏晚晚总算明白了言徵口中,所谓“豪富”作何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