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是有正事。晏晚晚心口憋闷,忍了忍,罢了,他不想说就算了,当谁真的想问啊。
她看着他才头疼好吧?晏晚晚额角抽动了两下,他要不喊住她,她早就出去了。
仔细想想,他好像就是从那日开始变得阴阳怪气的。难道是她想错了,这两人不是什么神女有心,襄王无梦,而是他瞧上了人家姑娘,被拒绝了?或是两情相悦,却闹上了别扭?
烛火幽微里,邵钰的额角抽动了一下,似是有些头疼地闭了闭眼,半晌才睁开,往切切看着他的晏晚晚一瞥道,“你深更半夜地等着我,难道就是为了与我说这些?”
“你是不是.”他问道,却只问了一半。
“我是个大男人,出去喝点儿酒用不着你操心吧?”邵钰冷声回道。
邵钰正站在屋中的桌边喝水,她抿紧嘴角道,“你跑去哪儿了?居然还喝得这般醉醺醺的?”
邵钰苦笑着抬手揉上额角眉间,他没有骗人,酒气上头,是真的头疼了。
于是,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放心,我会警醒着些的,不会给你们添乱。”
邵钰跌坐在桌边的凳子上,有些愣神地看着桌上忽闪的灯烛,没有回话。
“方才我与言徵出去逛时,撞上了晋武侯家的老五,就是郑博暄,想必你也知道。”郑博暄这纨绔,在上京城还是挺有名的。毕竟人傻钱多嘛。
“没什么。”他却是一哂,而后挥了挥手,赶苍蝇一般道,“走吧走吧,别杵在这儿了,我喝多了酒,看着你有些头疼。”
邵钰却是望着那门扇上映着的大步走开的身影,幽幽道,“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晏晚晚想了想,也跟着在他身边坐下,“你这些日子好像有心事?”事实上,他脾气不好,可她也能摸得点儿脉络,毕竟与从前的他没什么不同,顺着毛捋就是了。只是,她脾气也不好,很多时候就是不愿顺着他。不过,这些时日她却委实有些摸头不着恼的。“你难道是因为阿芝吗?”
邵钰虽然喝了酒,可不过略迟钝了些,神智还算清醒。他们来扬州为何,言徵没有说,不过邵钰不是傻子,略一沉吟,便明白了过来,这郑府,他们是必要去的。
“萧小鱼。”邵钰却在她伸手碰到门时,骤然在身后喊住了她。
言徵看着她,转身到桌边,倒了一杯温茶递到她跟前。
她一把接过茶杯,咕噜噜便将里头的茶水灌了个干净,这才觉得心气儿顺了两分,却还是哼道,“气死我了。”
“不是要好好与他说吗?怎么了?”言徵轻笑着道。
“这人的性子怎么能十多年了,一点儿没有变,还是那么讨厌?十多年前他还是个半大孩子也就罢了,怎么如今也是半点儿长进没有?我倒也没有指望着他如何,就咱们初见时,刑部郎中邵大人那也很是威风的啊,如今怎么就整个一没有长大似的,一天不与你唱反调他就浑身不舒服。”晏晚晚捏着拳头,很是顺溜地数落道。
这些话,言徵也不是头一回听了,只是笑着听着,并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