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了。我幼时父亲便与我说过,夫妻间要携手走完一辈子,凡事便需有商有量,才能长久。”
晏晚晚心口一紧,“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又走了两日,相安无事出了无回山,辞别了胡家人后,言徵与晏晚晚、邵钰三人骑马往东南方向的江南一带而去。
言徵却被她这般看得有些莫名,“怎么了?”
这一路走来,晏晚晚很是煎熬。这一日也是一样,傍晚落脚时,言徵说做顿热食来吃,便四散开来各自寻找食物。
“那我这般,娘子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言徵笑问道,似是很期待她的回答,他的目光一直胶着在她面上。
“你是想让背后的人来找咱们?”晏晚晚明白了他的用意。
晏晚晚抱着柴火回来生起火,越想心里越是憋火,手里拿着树枝就用力击打了一下火堆,嘴里骂道,“真是个幼稚鬼!”
果不其然,言徵笑了笑,抬手轻按了下她的头顶,“娘子最是大度,自是不会幼稚地与一个幼稚鬼计较,气坏了身子。”
那音量半点儿没有压低,言徵听得清楚,回头看她,眼里带着无奈的笑。
而且,谁最先沉不住气找上门来,谁便可疑……虽是化暗为明,可却也不失为一记阳谋。
“没什么。我是想着,这世间的夫妻,无论多么的恩爱,但男子为尊,尤其是地位高,有本事的,更是习惯了万事自己做主。那些恩爱比肩的,多是女子善解人意,理解男人的抉择,或是习惯了依附和听从,你倒是与他们不同。我本随意说说,你居然还真就与我和盘托出了?”
邵钰自那日过后,更加的阴阳怪气,加上胡阿芝也很是沉默,若非必要,连眼神也不与邵钰对上。
途中言徵传了讯息给陆衡,便是用一只特制的哨子唤来了一只鹰隼。
“不错。”言徵点头承认,“既是迟早之事,咱们也省得麻烦了。”
言徵笑着低低“嗯”了一声,垂目下去,遮掩了眸底一闪而没的阴翳。
晏晚晚“……”欲盖弥彰地转头看向他手里的东西,毫不意外他又是满满的收获。
“这是怎么了?”没有想到这一幕却刚好被言徵瞧见,笑着问道。
没有听到言徵说话,抬眼却见他神色怔忪,双目空茫,不知在想些什么,就像他那日重伤昏迷后,清醒来时一样……
她则别过头,不理他。
言徵驱马靠近她身边,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头顶,道,“你别看着这鹰隼乖巧,实际上可凶呢,若是它不识得的人随意碰它,它说不得会直接飞起来啄瞎那人的眼。”
“我自是知道娘子武功高强不会怕,可我却怕啊,娘子若在我面前受伤,哪怕是冒点儿血眼,我也绝不会原谅自己。”
晏晚晚转头看他,一脸的真诚郑重,这厮,果真是个说情话的高手。
她心里方才还一腔的怨气,被他一席话就驱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