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大虎却根本不曾搭理她,一边拽着她急行,一边转头往后张望,戒备仓皇,怕是忧心言徵追来。
万大虎在晏晚晚的身体离开刀尖的刹那间,已经察觉上当,忙抢身上前要将人重新拉回,谁知,手刚刚伸出,腕上便是被飞石击中,他吃痛,尖刀险些从手中滑落,但他死咬着牙,忍着痛将那尖刀握住了。
万大虎终于知道是自己轻敌了,哼笑道,“罢了,是我老万走了眼,谁能知道会栽在你手上?”正好听见身后传来轻悄的脚步声,他眸光一侧,瞧见走近的言徵,嘴角勾起的笑痕里嘲讽更甚,“既是栽了,那便认栽吧!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却已经晚了,一支树枝尖锐的顶端已经抵住了他的颈侧,耳边是女子盈盈的笑声,“万爷可莫要乱动。教我功夫之人自来教导我,万物皆可为兵刃,万爷可千万别小瞧了这树枝,内力灌之,可比刀刃锋锐。”女子嗓音轻柔,可一双清凌眼中却透着森冷,杀气腾腾,持着树枝的手更是端得稳稳。
晏晚晚也瞧见走过来的言徵了,心下更定,樱唇弯起笑道,“什么杀呀刮的,万爷,我可是个姑娘,哪儿干得出这样血腥的活儿?”
“闭嘴!”万大虎恶狠狠地呵斥她。
万大虎额角抽动了两下,腹诽道,方才手起刀落,狠辣无双的不知道是哪一个哦?
话落,他也不等言徵作何反应,勒住晏晚晚,便是一步步往身后的山道退去,目光与言徵对上,冷冷警告道,“不要跟来,否则,刀下不留人。”冷冽的话语,与那眼神中绝不留情的杀意冻住了言徵的步伐,他的目光与晏晚晚那一双清凌眼对上,好似被那眼波的清澈刺痛了一般,他眼尾蓦然浸湿,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晏晚晚被万大虎带走。
晏晚晚却并不就此打住,“你说你,就算真的以我为质逃出去了那又如何?你将这无回山中的事弄得一团糟,你那位主子会轻易饶过你吗?说不得便是一辈子躲躲藏藏,成了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你这般忠心耿耿,为了你那主子,这么多年,守在这深山里,没得吃没得喝,没有美人儿在怀,家人在侧,守住了清贫,耐住了寂寞,如今好不容易看着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却在这节骨眼儿上晚节不保,落个可以想见凄惨的下场,与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全都折在了里头。而你那主子却半点儿影响不受,仍然可以高高在上,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当真能够甘心?”
等的便是这一刻。
“我与万爷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委实不需将话说得这般严重。我不过想问万爷两个问题,只要万爷能如实答我,那自是相安无事,你好,我也好。”她嗓音温软轻柔,语调如流泉一般清脆,万大虎却半点儿没有松懈心防,心弦反而紧绷了起来。
见万大虎瞪大着眼看着自己,也不出声问她要问什么,晏晚晚很是遗憾地叹了声,“万爷如果这般不配合,那我就不好做了。”
“罢了,万爷既不愿开这尊口,少不得我来将就一二。其实这个问题我方才便已问过万爷了,这会儿再重新问一回,显得郑重。”晏晚晚说到这儿,面上的笑容一收,神色端凝,越发显出她一双清凌妙目如水,将人望着,清冷又让人无所遁形。
晏晚晚樱唇一抿,将方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万爷为之效力的主子到底是谁?”
“利害关系万爷心中应该分明,若是万爷的主子知道无回山中秘密曝光,都因万爷私心的话,不知会如何处置万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