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钰一噎,有些郁闷地看她一眼,再说不出话来了。
晏晚晚瞥他一眼没有说话,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冷茶递给他。天气热,邵钰也不嫌弃,仰脖就灌了个干净。“看来他还真进来过啊?我就说啊,什么君子,偷入香闺,还要以君子自居?而且啊,这外头暗地里守着的是什么人?你别告诉我与他无关啊?”
“我跟你说的你听清楚没有?”邵钰皱着眉,抬起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他拉下覆面的黑巾,给她使了个眼色,压低嗓音道,“不请我进去?”
陈儒见状,皱了皱眉,这人从身形与声音看来,年岁不大,却居然能有这样的城府。而且,一个喑鸣司的鹰犬,往那儿一站,倒好似一竿竹一般。竹?一个走狗鹰犬,也配?
言徵也不出声催他,只是静静立在一旁,静静等着。
看他的眼神,晏晚晚想起了什么,侧让开身子,由着他从窗缝里一跃而入。
“你猜的不错,那个叫焦四的匠人果真还活着,也确实在喑鸣司的手里,只是眼下怕是伤得不轻,被禁在一处院子里养着伤,里外都有看守。若非有大夫出入,我也没那么容易探得消息。”
陈儒心中一瞬间涌起恶念,只想将这不该出现在这人身上的风华摧毁掉,遂哼声道,“只要你们能将我儿好生生带到我跟前来,你们想要知道什么我都招,如何?”
“至于你说的那个叫赵强的骁龙骑,眼下暂时还不知消息,估摸着要不是已经死了就是还在诏狱里。可诏狱的消息要探起来就不容易了,不过,你既然嫁给了言徵,陆衡那条路子倒是可以想想。”
听到这儿,晏晚晚动作一顿,抬起眼来。
元锋便是其中之一,加上又是言徵亲近之人,并没有太多顾忌,好奇便低声问道,“大人这般高兴,可是有好消息了?”
“那些人是喑鸣司派来保护我们的。至于他进我房间……那怎么了?你别忘了,我们已经成亲了。”晏晚晚转头又给他倒了一杯冷茶,语气更是理所当然得很。
“废话!我顶着雨跑这一趟自然是因为你托我查的事儿有眉目了。”
晏晚晚抬手就是用力一拍,邵钰“嘶”了一声,收回手去,瞪她一声,“粗鲁!得亏是嫁出去了,否则怕是倒贴嫁妆也没人要。”
晏晚晚横他一眼,“找死吗?”这会儿的邵钰可全然没有初见时那副稳重成熟到有些刻板的样子,反倒很有些落拓不羁的江湖气,这却正正是晏晚晚记忆中,萧让本该是的模样。
当年萧衍最想的就是萧让和她能够快意江湖,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该教他们的从没有少教,却也从不约束他们的性情,是以,少时的他们都是心野的,如今即便困在各自的皮里,身不由己,可这江山易改,本性却也难移。她自己如此,萧让如此自也并不奇怪。
“我告诉你,从前就不说了,往后你要做什么事儿,怎么也得先与我商量,尤其不许孤身一人犯险,明白了?”邵钰似有些不放心,看着她补充道。
“知道了!麻烦!”晏晚晚不耐烦地一挥手,可这心里却是另一番感受,如今能有一个人可以分担,那些她背负了十几年的东西好像也骤然轻了许多,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