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得半真半假,缃叶停下手里的动作,侧眸一瞥她,“怎么?这才成亲几日就后悔了?之前不还说不错吗?”
缃叶将东西收拾完了,合上匣盖,转头坐到了晏晚晚身边,“你当初不是觉得成亲好,毕竟,这也算得一个遮掩吗?”
“所以说,你是诈他的?”陆衡听明白了,啧啧两声,“你还真是老谋深算。你是料准了他确实紧张那女贼的安危啊,这一记猛药下去,他连自己就是骁龙骑都承认了。不过,那女贼难道还真就是宁王的后人?”
入目却是缃叶一张恨铁不成钢的脸,“能一样吗?你如今成亲了,就算拿要赶工当借口,你难道还要等着伤好了才回去?”
宁王,以大宁国号为封的王,那可是大宁朝如神祇一般的存在,却因十三年前那桩旧案,连这宁王二字,以及与他相关的一切,都成了大宁朝的讳莫如深。
晏晚晚反应过来,一边拉起衣衫,一边面有讪讪道,“我们还没有做真夫妻,只要小心点儿,就不会有事的。”
“是。”身后两个喑鸣司抱拳应声。
缃叶却是了然,“只是这言先生确实是个好的,你现在觉得利用他有些不忍了?”
大人徐徐迈步,方才就在隔壁牢室里的陆衡也走了出来,与他一起并肩而行,“那女贼当真被人盯上了?”不会吧?他们喑鸣司甚至都不知对方是何来历,若她已被人盯上了,这不是狠狠打喑鸣司的脸吗?
“消息本就是特意放出去的,地方女贼能找到,旁人自然也能找到。”他布下这个局,可不只是为了请君入瓮而已,不过目前看来,喑鸣司内部应该暂且没有问题,这至少让他松了口气。
大人却没有回答,静默着走出了诏狱,陆衡看他脚下一转,是朝外的方向,不由挑眉问道,“欸!你去哪儿?”
“所以,我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从一开始,就不该将他扯进来。”
她只穿了一身单薄的寝衣,长发垂肩,低着头,从侧面看过去,难得的显出两分纤弱,整个人笼在低落的阴云之中,伴着屋外的夜雨声,让人莫名觉得有些可怜。
缃叶知道她是个心有成算的,她告诉自己这些,并不是为了听让她出主意,只是为了倾诉而已。
因而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坐在一旁,听着,陪着。
缃叶知道她若是不喝酒就会失眠或是梦魇,可她身上有伤,缃叶不允她饮,退而求其次地给她煎了一碗助眠的药汤,让她喝了下去。
药效可能有些重,虽然没有被梦魇住,可爬起来时有些头重脚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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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