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361江意说:去查时月和傅奚亭
前方,正在指挥着员工打包画册的时月缓缓回眸望着江意。
此时的江意,比许久之前她见到的那个江意更加明艳了些,好似离婚是成就她。
而并非她人生中的坏事儿。
不然,一个女人,怎么会在脱离一段婚姻之后越变越好?
时月这日,一身白色羽绒服,高领毛衣落在下巴上,整个人看起来宛如清纯的小白兔般楚楚可人。
这等容貌模样,也难怪那些男人前赴后继地上赶着担她的垫脚石,明知她所意何为,却还一个个的飞蛾扑火。
江意突然间,脑子里闪过傅奚亭的身姿,男人长身而立,站在时月身旁,冷酷沉肃的容颜配着时月这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外表,怎么看怎么都是佳话。
江意被自己脑子里凭空冒出来的东西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时,见时月接过员工手中的毛巾擦了擦手:“成董让江总来的?”
江意凝着她,未曾回应,目光中带着几分不屑。
“成董宁愿给江总多一倍的佣金也不宁愿钱把我打发走,我能问问为什么吗?”她好似真的不知道这一切。
可此时,她突然觉得那些礼品与她而言,是侮辱。
“时代的红利只会落在一部分人身上,而有些人,即便是拼尽全力争得头破血流,该拿不到的,照样还是拿不到。”
时月伸手拿起一旁的头绳,将一头长发绑了起来,语调淡然:“那就是了。”
“是没有,”江意颔了颔首,应允时月的话,毫不客气的顺着她的话戳她的脊梁骨。
江意看着,稍有些惊讶:“怎么提那么多东西?”
江意抱着他,蹭了蹭男人的胸膛:“会的。”
“信仰、矜持、宁静、希望,”回答傅奚亭问题时,江意突然觉得这是傅奚亭的人生写照。
零点的钟声敲响时,别墅里的窗帘缓缓拉开。
“今日见他,我很心慌,恐惧感从后背爬起。”
江意似乎猜到了时月会这么说,她太聪明了。
“时小姐看到成董的离婚证吗?还是说成董有亲口跟你保证过他离婚了?”
江意离开时,看见时月画室一楼的吧台上堆放着礼品,她回眸看了眼时月:“能向时小姐讨个礼品吗?”
她离开时讨要礼物,自然也不是简单之举。
娼盗行若旁人就意味着世界的沦丧,时月这种人永远也只能充当戏子,舞着长袖讨人芳心。
江意一手提着包,一手插进兜里:“大家都是成年人,有时候话说得太清楚了,伤人脸面。”
今日这般,还是第一次。
围炉话家常的暖意在客厅里流淌。
“说得精准点,傅太太就是喜欢用别的男人来让我吃醋。”
但凡是有选择,她也不会选择成文。
“可是人家跟块牛皮似的黏上来。”江意佯装苦恼。
闻思蕊还举了一个例子,孟谦干的那些肮脏事儿还少吗?但在外,当着其余国家的人他仍旧维护自己的国家。
“三十二岁,也不晚。”
傅奚亭还没说话,门铃就响了。
梦瑶皮笑肉不笑回应:“那得问傅董了。”
江意推门进去,屋子里暖气袭来,散去了她一身寒凉。
江意提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你知不知道?成董跟她爱人只是名义上的离婚了,法律上还是夫妻关系。”
用闻思蕊的话来说,全天下的男人都成渣男了,傅董也不会。
站在玄关里的人浑身一激灵。
“她们跟江小姐应该年纪相仿。”
“苏声留着,估计也是孟家来试探的,他想玩儿我就陪他玩玩儿。”
但碍于江意在,她不得不隐忍。
时月望着江意,强装镇定:“这些问题,江小姐应该去跟我的律师聊。”
“饿了?”傅奚亭轻声问。
时月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也是。”
“晚上吃什么?”
“你想走捷径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就该承受捷径带给你的反噬,因果关系是轮回,因果相续就是轮回不断。两者是一不是二。”
江意微弯的眸子落在时月身上,她今日三句不离傅奚亭。
见钱行之还是决绝,她脸色沉了沉:“不要就丢了,取出来的钱我不想在存,麻烦。”
江意跟傅奚亭听着温子期这句话,纷纷端起杯子。
而时月,一个靠脸吃青春饭的人,想要谋的,必然是长久的稳定关系,而不是转瞬即逝被包养的关系,成文不过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不妥?”江意见人沉默,开口问了句。
“你约了她们?”江意眉头拧了拧,约莫是觉得被人打扰有种不甚舒心的感觉。
内核强大的人到哪儿都是松柏,是最有气节的。
10年年末,圣诞气息由在,时月画室门口摆着偌大一棵圣诞树,来往的年轻人看见画室装修别出一格,门口摆着偌大的圣诞树,路过的人都不免想拍一张照片再走。
“我倒是头一次见人请别人吃饭,是需要客人带菜的。”
客厅里,傅奚亭轻飘飘的嗓音适时响起:“你忙着在别人家蹭吃蹭喝?”
言语之间各种阴阳怪气,很难让江意不多想。
“二人关系匪浅。”
在出来,手中提了一个袋子。
极致温柔都给了她。
她即便在成文身边待到人老珠黄都不见的能修成正果。
傅奚亭听到苏声的名字,脸色寒了几分:“还说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情?”钱行之有些担忧。
时月颔首,看了眼陶娟:“江总能看上,是我的荣幸。”
她早就没脸面了,成文捧她的时候她就是天上月,成文摔她的时候,她还是什么?
残败柳?半老徐娘?被人抽了筋骨之后丢在地上的残废。
“傅奚亭跟时月的关系,也查。”
江意歪了歪脑袋:“那也不是…………”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生活方式,就拿时小姐和我而言,”江意将杯子在手中打着转。
侮辱傅奚亭,也侮辱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的提议,时小姐最好考虑一下,我会再来的,下次来,可没这么客气了。”
为什么?
失去这个年纪本该有的童真童趣,得到一些近乎是拿命换出来的东西,值得吗?
可她没有答案,因为她不是江意,她也没有江意那样的背景,更没有江意那样的老公。
“有寓意吗?”
江意仰着头望着傅奚亭,娇软得如同娃娃。
“防备没有错,但过度的防备只会让人心寒,”这些话都不扎心,钱行之站在江意跟前,天寒地冻的日子里,他犹如举着刀,精准无误地扎进江意的心里:“傅董只剩下你了,如果连你都这般,他活着的意义是什么?苦苦挣扎与人做斗争的意义又在哪里?”
江意淡笑了声:“以我对我前夫的了解,时小姐的机会,基本为零。”
钱行之拒绝的话到了唇边又咽了下去。
江意一边低头换鞋一边回应傅奚亭的话:“聊了点事情。”
上辈子的江芙总想着人定胜天,结果被那群人摁进了地狱。
江意说着,似乎是冻着了,吸了吸鼻子,傅奚亭顺手扯过纸巾递给她:“想怎么玩儿?”
江意浅浅的酌了口茶:“我从来不过度规劝旁人,时小姐要是想知道真相的话,可以试试。”
“傅董信吗?”时月话里有话。
这日,江意离去。
温子期倒了杯酒给她,肯定性的语言随之而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你的品行和人是没问题的,我可以作证,所以,梦瑶,人这辈子要是不为自己而活,其实也没活着的必要,你能有这个思想觉悟我觉得我们应该敬你一杯。”
傅奚亭懂了:“我上次打断他三根肋骨,他消停了两年,这次…….六根?”
夜幕悄然而至,首都华灯初上,冬日凉风席卷而来。
以前不信,现在信。
钱行之的过往她是知晓的。
“江总觉得我还有脸吗?”时月讥讽开口。
江意摸着男人的后脖颈,那手法跟摸猫似的。
晚餐过半,梦瑶手机响起。
大概是有了心理建树,男人除了被冰时有一瞬间的紧绷,并未有多大的反应。
但她还是想问出来,恶心一下江意。
寒冬腊月的,谁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特地跑一趟呢?
“再见是2011年了,提前祝时小姐元旦快乐。”
江意端起茶杯在手上转了转,靠在沙发上的人带着几分慵懒:“包括时小姐吗?”
时月野心勃勃,成文说到底还是差了一点,年岁长了,跟前妻关系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婚姻关系了,而是战略合作伙伴,一般人难以撼动。
时月心里冷笑了声,她当然知道自己在傅奚亭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这个男人最为注重人的品行与道德底线,像她这种被万人骑的女人,傅奚亭宁愿自宫都不会找她。
钱行之见此,下车走向江意,接过她手中的礼品缓缓开腔:“爱他,信任他,剩下的,交给时间。”
她琢磨了片刻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和借口:“苏声今天找我了,问我有没有兴趣找下家。”
“时小姐应该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
男人抱着她,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嗓音温柔:“我喜欢,有语吗?”
时月落在身旁的指尖一僵:“同乐。”
众人心照不宣地选择不去追问。
江意沉默了。
实际上是个住在女人堆里的浪子。
钱行之打开一看,里面十几沓毛爷爷,他吓着了,将袋子递回去:“你给我这么多钱干嘛?”
火锅沸腾之间,梦瑶似是想起往事,有感而发来了句:“感觉这才是人生。”
这个桌子上,没有需要去戳别人痛处来获得乐趣的人,所以当梦瑶这句话说出来时,大家极其默契的有了片刻沉默,紧接着。
在离别墅不远的路口,钱行之说了一句让江意灵魂震荡的话:“如果你是我,只要他还活着,你就满意了。”
后座,江意将玫瑰放在身旁:“让厉行去查查,江意本身和苏声那个二世祖有什么关系。”
临近转点,江意窝在沙发上,傅奚亭的手在她腰后来来回回地抚摸着。
男人搂着她的腰肢,正色道:“苏声这种二世祖,离他远一点。”
时月没想到江意会这么明目张胆地问出来,倒茶的手一僵,茶水溢出了茶杯。
“江总明言,”时月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楼上而去,江意随其后。
钱行之这句话落地,红灯过,他启动车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