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哪有劝父母离婚的呀!”一旁的阿姨听到江川这话,熟络两句。
傅奚亭瞪了一眼人:“小狐狸。”
显然是认同江川的话了。
江则未有言明。
只会加剧她死亡的速度。
客厅的茶几上,江意的手机正在震动着。
不说这辆车了,仅仅是这个车牌江川都觉得好似在哪儿见到过。
“如果遇到你的前提是以死亡为代价,我——唔!”
他驱车跟上去。一路进了市区。
“你来,我会爱你,你不来,我相信你也会过得很好。”
“我跟你爸的恩恩怨怨跟你没关系。”
血缘关系就是最深的关系。
也不会死,也不会遇到你。
江川见伊恬视而不见,心中了然:“还不出去?”
前者?
不像是。
一个口风不严的阿姨留在家里是个祸害。
以往,江则应酬归来,伊恬嘘寒问暖不说,必事先准备好解酒汤,可现在呢?
形同陌路。
“没有,小时候,邹茵他们忙,没时间管我,刚开始那几年,国内节日的气息浓厚,他们要是没有时间,会让我自己拿着碗到医院的厨房去打饺子,亦或者交代邻居给我送点饺子,再后来国内节日气息没有那么浓厚了,我连邻居的饺子都吃不到了。”
“晕了?”
“要不要去医院?”
未曾封合。
“如果我们遇见是以你发生意外为前提,我们可以不用相遇。”
那么此时不管她再说什么都是徒劳。
行至别墅区门口时,恰见家里刚刚被赶出来的阿姨上了一辆红色的宝马。
秘书送人回来时,刚好看见院子里有人被拖出去。
她是一个外人。
轰隆,闷天雷下来。
阿姨刚一离开,伊恬端着煎好的饺子来了:“她是你爸的人,最近借由陪着的借口一直监视我,一会儿记得找个借口把她开了。”
宝马?
“夫人————。”
江川坐在一旁,唤来其余人,看了看坐在地上的阿姨:“送她出去。”
江则摇摇晃晃的进屋子,伸手推开一旁要过来扶住自己的手。
江家别墅。
天亮之后,他们即将奔赴不同的战场。
见江则晕乎乎地站不稳,江川拧眉望着人:“你也到了该退休的年纪了,事业上的事情就不要再去跟年轻人争了,您退居二线,回家跟我妈两个人好好过日子,家里的一切都有我。”
“不是离婚了?”
没有爱人,没有儿子,冒着高龄产妇以失去生命为代价生下来的孩子, 最终成了别人的儿子。
江意效仿,傅奚亭往后退了一步,躲过了江意的魔爪。
“恩?”
伊恬愿意收拾人,他自然是高兴的。
“夫人,”阿姨拿着烫伤膏交给伊恬,整个人颤颤巍巍的。
“夫人,我求您…….”
二人配合默契。
“我才知道,那天是冬至。”
“先拖走,免得一会儿有人找上来。”
江意递了双筷子给他,二人如同往常夫妻一样站在一处包饺子。
“少爷,”阿姨吓得瑟瑟发抖。
“不必考虑我跟意意的感受,”江川难得开口规劝伊恬。
唇瓣相触的一瞬间,傅奚亭的手机响了。
“孟淑大小姐出身,十指不沾阳春水,我自幼被父亲灌输的思想是要爱护母亲,每年的冬至,我们都会一起吃饺子,但包饺子的不是孟淑,也不是佣人,而是我父亲,他给了她足够的呵护,每一个节日的仪式感都必须浓厚,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二十岁。”
“一次能去医院,两次不能去医院,三四次呢?您最近是觉得我们江家非你不可了?”
“夫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在江家待了十几年,对您跟先生尽心尽力,我不求别的,夫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把年纪了,再出去也找不到好的工作了呀!”
她跟傅奚亭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童年生活。
温馨的环境,成熟的爱人。
回家换上家居服,便开始钻进厨房忙碌着。
10年的冬至,是多年之后傅奚亭在自传中重点写的日子。
傅奚亭心里有些空洞。
伊恬端起他的手看了眼,眼见上面翻红不止,她捡起刚才丢在地上的药膏,抹在江川手背上:“这些事情不管我多不多想,它都已经是这样了,已经不是我想与不想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江意点了点头:“他加了一个当地的肯尼亚华人群,毕竟在那个地方,一般的外国人是不会吃这些东西的,只能从同胞身上下手,于是,他了一千人民币买了碗饺子。”
“权宜之计,傅先生让我告诉你,国外的项目还得继续,不要有懈怠,他跟江意现在处在漩涡之中,离婚是为了自保,也叮嘱我们安心,近期没事情不要去找江意。”
“少、少爷。”
仇人也会变成队友。
2010年行至末尾。
孟淑这一生也是过得极其悲惨的,年少听从家里的安排结婚嫁人生子,成年之后不甘困境努力斗争,最终也不过是成为家族的一颗棋子。
显然,江川今天并不打算放过她。
闻栖除了安慰,不知道该说什么。
接起电话,那侧急促而又隐忍的嗓音响起:“出事了。”
傅奚亭与江意二人虽然身处困境当中。
她生怕江川有什么事情她的地位就不保了。
江则知道江川有话要跟自己说,坐在沙发上。
伊恬低声训斥他。
伊恬凝着她,目光渐深:“我给你的机会只有一次吗?”
二人的关系因为孟谦的这件事情越来越近。
“你呢?”江意望着傅奚亭。
人生的挫折一旦重合。
“盯了那么久,江家终于有个单独行动的人了。”
“恩, 要我帮忙吗?”
更何况他们本身就是有对方的存在,只是碍于前程过往的一些恩怨一直没有捅破壁垒。
他刚刚确实是想去拿东西,没想着会被烫。
几经思忖忽而想起:“难道——跟傅董有关?”
傅奚亭失笑。
“我给你脸,你还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
江川询问江则是否不归家,得到的答案是他最近工作繁忙。
阿姨一惊,刚想开口解释。
一个佣人都可以骑到当家主母的头上,临了还想挑拨离间?
“粗心大意?”
一时间突然觉得自己回到了年少时分。
“2006年出差国外,一场国际绑架案,最终谈判失败告终,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死在了父母跟前,那天我心情久久难以平复,莫名其妙的神经触动打电话给邹茵,恰逢那日是国内冬至,我电话过去时,原以为会得到邹茵的关怀,但没有,电话里,我听到了她的助理询问是谁的电话,她告知是女儿,助理问她要不要将女儿喊来一起吃饺子。”
紧张得冷汗涔涔。
“都没找到,于是、林——,”江意话到这里顿了一下。
江意吃着饺子,浅笑着歪了歪脑袋。
而男人,似是压根不在意,顺着江意的话接着道:“林景舟。”
“废话,”江意笑着回应傅奚亭。
江意目送傅奚亭上楼。
傅奚亭恨不得她将咖啡都戒了,每日只靠着寡淡的白开水度过这快乐的人生。
“是我对不起他。”
他掐着江意的腰将人放到岛台上。
这些空洞来源于江意经历这些的时候他不在,
她情急之下说出这番话是为了自保,可回过头来发现,不管她说什么都磨灭不了人家才是一家人的事。
江则这夜,在外应酬。
以傅奚亭现如今的段位这首都谁还能伤他一分?
晚餐过后。
砰—伊恬将手中的药膏甩在阿姨脚边:“你可以离开了。”
那段不可多得的温馨岁月。
他思考着江则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伊恬一把抓过他的手带着人去了卫生间,挑开水龙头冲洗着:“什么没事?都烫红了。”
江意眨了眨眼,似乎在等着他说下去。
现实世界中的豪门女性,有几个是能随心所欲为自己而活的?
年少时父母算计,成年之后哥嫂算计。
“不算。”
二人已经成了首都绝大多数中年夫妻,全靠良知和道德在维护一段感情。
而她相信,江则之所以会找她来看住伊恬,无非是觉得她是家里的老人罢了,并非因为她有多无可取代。
“有人用一生治愈童年,有人用童年治愈一生。”
江川坐在厨房里吃饺子,伊恬在厨房捣鼓着煎饺。
即便他死在她跟前,她都不会有任何情绪可言。
将一进屋就看见伊恬正在给江川涂药。
“爷爷的要求还是你自己的要求?”
“睡吧!不早了。”
阿姨像是被闷了一棍子似的,栽倒在地上。
“你别多想,”屋子里的叫唤声跟抽搐声结束,江川才坐到伊恬身旁宽慰她。
“你在江家谋生,干的是照顾主人家的活儿,那你就该知道自己的工作职责是什么。”
拐进巷子。
江意语调一哽,望着傅奚亭目光微红:“怎么办,我想扑倒你。”
伊恬提及江则时,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恶。
人生错过一个阶段,就是错过了,再去治愈也没有必要了。
这夜,江川抄起沙发上的大衣驱车离开江家。
伊恬这番近乎是悉数罪行的话让阿姨倍感震惊。
凄惨得令人心里发怵。
“这是我过的第一个正儿八经的冬至,没想到是跟傅先生在一起。”
自给自足,倒是多了一份和谐。
江川唤来阿姨倒茶,水壶提起正准备加茶水的时候江川的手伸了过去,烫地将手中的杯子甩了出去。
因着最近与伊恬关系紧绷,未敢喝多。
后者点了点头:“那就好。”
忽而,身后一闷棍下来,他倒在了车身上。
傅奚亭将接过江意递过来的饺子摆在盘子里:“以前没过过?”
阿姨吓得浑身一抖,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刚刚江川的那番话她记忆犹新,这会儿还没缓过神来,就又出事儿了。
好似这一切不过是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但二人都清楚,这片刻的安隅是偷来的。
“阿姨,我只是懒得跟你们计较,我不是傻。”
更何况,伊恬并不准备让她光明正大地走。
出于安全起见,他还是拆开了。
意料之中的动物尸体躺在里面。
还有一张照片,照片里,江川被绑着躺在地上,脑袋旁边还放了一把刀。
相片的背面附上了地址。
今天七千,我可真是太厉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