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355怎么办,我想扑倒你
“夫人,别等了,少爷不会回来的,”闻栖望着坐在沙发上的孟淑,轻声规劝。
往年的冬至,即便二人闹得再不可开交,也会一起过, 可今年……不似旧年。
夜幕降临,不见归人。
孟淑说到底,对傅奚亭还是有所愧疚的。
只是这份愧疚,藏得深罢了。
“我最近时常做梦,梦见他刚出生的时候,梦见他父亲还在, ”孟淑红着眼眶望着远方,可这地方,再远不过也就是院门的距离。
“你说我当初要是没有干那些荒唐的事儿该多好。”孟淑说着,低垂首,悲鸣声从嗓子里呜咽出来,坐在沙发上的人捂着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闻栖弯着身子,抚摸着她的背脊,轻声规劝:“先生会理解的,他是这个世间最善良的人。”
“他理解无用啊!我自己身在牢笼,灵魂被困在那一隅之地,没日没夜的梦境让我分不清真假,理解又有何用?”
孟淑的哭泣声宛如深冬夜晚的小猫嚎叫。
他好不容易趁着这段时间回来,没想到一回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而且主人家还有心要开了她。
江川望着他,等着他继续开口,江则低头望着眼前的茶杯,忽而想起什么,望着江川:“你跟傅董近来走的近吗?”
艾颢的嗓音在那侧响起,江意有种不祥的预感攀爬起来:“不着急,慢慢说。”
“我让你找个借口把人遣散了,没让你伤着自己啊!”
江川的意识在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中逐渐闭合。
豫园虽好,但到底是少了一些人间烟火气。
男人看见手机号码时,将岛台上的人抱下来:“先包饺子。”
但江川知晓,伊恬对于江则,已无感情可言。
“你想要的生活跟爸想要的生活南辕北辙,留在这个家里,你也不开心。”
阿姨的叫喊声在屋子里淌开。
倾诉的欲望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咙,她望着傅奚亭的目光颇有些尴尬。
“歪门邪理,”傅先生赏了她四个字。
这日,江意晚间下班归家,路过超市门口时进去买了材料。
伊恬将冷漠放在了他身上。
阿姨跪在地上把头磕得砰砰响。
江意撑着台面笑眯眯地等着他接电话。
但也不能说是没有收获。
“也不会遇到你。”
如今二人住在别墅里。
“我仁慈,我善良,不是因为我生来如此,而是我选择在这处处布满虚情假意的人生里做一个善良的人,但这些,都跟你没关系,我对你宽容,并非因为你是一个优秀的人,而是我选择善良,选择宽容,”
江家的那些佣人表面上对人恭恭敬敬的,可私底下那个不觉得伊恬是个软柿子?
不惨。
她看起来是生活在城堡里的公主,可实则这一生都是在为别人做嫁衣, 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原来,她都知道。
江家的人都知道,伊恬疼孩子,儿子是呵护着长大的,女儿更是捧在手掌心长大的,她自己可以伤着,孩子不行。
下车,警惕着走过去,弯身刚想探身寻个究竟。
“扔出去。”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江家这种小门小户的家庭竟然也值得那些人放眼线进来。
“我说如果,”江意搂着他的腰。
江川将手中的筷子不轻不重地搁在桌面上:“再有下一次,你可以走人了。”
惨吗?
“发生什么事情了?”
人生行之半百,寿命将至。最终换来的下场不过也是孤苦一人。
听起来柔柔弱弱的,可实际上实在阻挠伊恬做决定。
“夫人,夫人,这都是先生让我做的啊。”
不能不着急,艾颢晚上从公司离开,正准备关门时。
“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假以时日,仅剩的良知和道德没有了,这段婚姻也就会分崩离析。
傅奚亭站在一旁接过她手中的饺子放到餐桌上。
“江意她——。”
现如今,一切刚刚好。
大病一场之后,莫说是酒了。
傅奚亭鲜少见江意有这么豺狼虎豹的时候,但好在,二人这段时间已经逐渐可以接受随处做的状态的。
“回来了?”江意的腰肢被人圈住,低眸看见男人的掌心,尾戒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我不愿意,”喘息间,男人低着江意的额头,眸光幽深。
窜进古旧的住宅区,
“同乐。”
傅奚亭用一句“我父亲很爱我母亲”来作为这段话的开头。
言情小说中的世界和现实世界是有巨大差距的。
你想享受这个家族给你带来的一切好处,但又不愿意承担它给你带来有悲痛,这是不现实的。
伊恬看着江川被烫着了,急眼怒目的瞪着跪在地上的阿姨:“还不去拿药。”
伊恬跟江川坐在客厅喝茶,江川同她聊着在国外的趣闻。
她生于豪门,长于豪门,这一切不过都是她的责任,她的使命。
阿姨烫着江川的时候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难以喘息。
“你求错人了,这种时候不该是去求先生吗?毕竟,他给你的任务你还没完成。”
江川心里一紧,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国外,很少回来,东庭集团给的两个项目足以让他们身价翻倍,江意和傅奚亭离婚时,他做好了被挑空的准备,没想到并未。
傅奚亭眼神锐利,一字一句:“没有如果。”
站在楼下看着岛台上的饺子,刚刚有句话忘记说了:“自那以后,她每次看见饺子就会想起那日的街头痛哭,对父母的爱也会警醒一分。”
碍于前车之鉴,他并没有想拆开看,只是低头关门的时候隐约闻到里面有血腥气。
而他,仍旧贪恋伊恬给自己的那份温暖关怀。
江意正在将锅里的饺子捞起来。
江川开门见山。
一切都那么相得益彰。
忽而见公司门口放着一个纸箱子。
“抱歉,我——。”
然后在巷口消失不见。
伊恬审视着她。
更来源于这一切的男主人公都是林景舟。
千言万语此时此刻都化成了沉默。
江川伸手拍了拍伊恬的手,示意她离开。
她望着伊恬,久久难以平息内心的惊颤。
但今日,这人刚刚说的那句话,着实是让人听着不舒爽。
江川甩了甩手:“不碍事。”
直至人消失在楼梯上。
“您都……知道?”
毕竟当初他能为了伊恬放弃家族。
江川行过去,蹲在阿姨跟前:“刚刚不是挺能叫唤的?接着说。”
“江家待你不薄,而我母亲更是出了名的温柔,对人宽容,到底是她太过温柔太过宽容,让你有一种可以骑在她头上的错觉,还是你本身就很狂妄?”
唯一能给他们带来的利处,就是会让他们警醒自己,不让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半醉半醒之间就借口离席。
“不做啦?”江意娇俏开口。
“少爷,我错了,我错了,我刚刚只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
他看着红色的宝马停在路口。
让阿姨放弃了挣扎。
阿姨颤抖着:“我刚刚…….只是胡说的。”
江意听着傅奚亭平静的腔调,用一种近乎玩笑的方法打破了沉闷气氛:“看来书上说的也不全是正确的。”
“我每年都会过,家族传统。”
“于是那晚,我疯狂地想吃饺子,好像吃到饺子了我就能忘记那个小孩被爆头的场景,能忘记父母抱着孩子的尸体失声痛哭的场景,我走了四条街,从八点一直到十一点,几乎走遍了整个肯尼亚。”
“你出卖我的行程给别人谋利,你在外谈论我江家的是非来获取关注,这些都是你对江家尽心尽力的表现?”
男人站在楼梯口,远远地望着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爸、”
“我还挺感谢他们的,我不是他们一味地想成全自己,我也不会遗传到这一点。”
“胡说什么?”他追问。
江意笑了笑:“我在等你。”
“夫人,我不是故意的。”
聊到兴起之处,二人笑意沛然。
后者回应:“烫了一下。”
“手机响了。”
“也不会年纪轻轻的上了高位。”
伊恬的质问声传来,阿姨紧张得手都交错在一起了。
“你跟爸、要是实在过不下去,就离了吧!”
江川看了眼伊恬:“不用。”
自保?
且关青刻意打电话过来让他安心,外界传闻的那些事情不会发生。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傅奚亭夜间来时,只听见一楼厨房传来剁肉的声响。
“需要我请你?”
一个五十余岁的妇人,从江家出去,再想谋生,很难!
“夫妻之间哪有不争不吵的?有争吵才是夫妻,你爸妈都多少年的感情了,早就习惯了有彼此的生活,这个年纪让他们离婚,无疑就是抽了他们的筋骨,外表看着完好无损可内心早就千疮百孔了。”
…..
别墅里,锅里热气蒸腾。
我愿意三个字还没出来,傅奚亭堵住了江意的唇瓣,他搂着女人的腰肢狠狠地往自己的怀里按,恨不得能将人揉进骨髓。
江川抬眸望了她一眼:“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知鱼之乐,焉知鱼之痛?过日子的是他们不是你,你最多只能算是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个事情。旁观者无法理解这件事情的当事人在承受着怎样的痛楚,阿姨,我尊敬你是我江家的老佣人。但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地评判我父母的婚姻,阻挠他们做任何选择,你的三言两语兴许就会成为他们的一念之差,这种话,我不希望再听到。”
指尖沾了点面粉直接糊到江意的鼻尖。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傅奚亭的手顿住了。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我们也不会遇见呀。”
阿姨彻底失声,将求救的目光落在伊恬身上,伊恬素来仁慈,从来不会对佣人大声说话,但今日,这个素来仁慈的女主人选择了沉默。
“也不会死。”
阿姨的一番话,多少有些向着江则说话。
只是这和谐中,缺了人。
后者?
江则喝了杯茶,试图醒醒酒:“都不是。”
“冬至快乐。”
远远望去,倒也算是和谐。
傅奚亭笑着松开人, 洗了把手站在岛台旁。
“她最近也很好,无需担心。”
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行至江意伸手将人圈进怀里:“我们跟父母没有任何关系,除了血缘。”
被开除的名头挂在上面,以后再进豪门里当佣人,近乎是不可能。
“我蹲在街头,一边哭一边吃,吃的时候我就在想,父母跟子女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那碗饺子吃完,我一年都没有回过家。”
但这两种童年生活,并不能代表什么。
江川坐在沙发上目送他的背影离去。
“饺子配酒,越吃越有,”江意的歪门邪理总是很多,毕竟今夜的这杯酒是她好不容易求来的。
江川无奈:“倒也不是想用这个方法将人遣走,但母亲确实是提醒我了。”
“带走吧!”
本不准备发声的江川听闻这句话,蹭地一下从沙发上起身:“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