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这么蠢,明知眼下到处都是流言蜚语,且林清河还没彻底洗清罪名,这种时候凑上来,可不就是给那些资源贫瘠的媒体们送上猛料吗?到那时,不管林清河是不是真凶都不重要了,林翰上来凑一对儿,什么事情都少不了他的一份。”
初听时月名字时,她就已经将时月和外面的那些女人归结到一起去了。
钱行之略微沉默了片刻:“那你觉得——谁会来。”
原以为这场雨怎么着都会在归家之后在下,未曾想到,在警局就下起来了。
“06年法国街头,林翻给谁送了把伞可还记得。”
“就因为别人栽赃陷害所以就想让我背了这个锅?你要是真没本事换个人来行吗?不要在这儿浪费我的时间,你知不知道,这样对我的仕途影响很大。”
江意看着车窗上的雨珠,脑海中回想起的是多年前的法国街头,她刚参加完工作出来,在会场呆了许久的人压根儿就不知晓外面下雨了。
林清河且还好声好气的给人出谋划策。
“你跟他较劲儿干嘛?”
“林翰?”
虚荣?
再后来,了解他,是因江芙去世,他竟然在报纸上将这个人了解完了。
“去——给林翻送把伞。”
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弃之如敝屣的东西是别人趋之若鹜的对象,你看不起,你瞧不上你不要的东西,多的是人想得都得不到。”
是成文给她的胆子?
若非林家还在这儿挡着,首都多的是人去爬到赵影跟前去求娶她为妻,不为别的,就为了她手中的庞大帝国。
钱行之的手未曾收回。
连续数日的询问均是询问不出任何东西,且动用了各种高科技的手段均是于事无补。
目光缓缓收回,从窗外落到江意身上:“你觉得会是谁?”
他明明只知道这一切,但还是选择今天出现在这里。
就单单是现如今这个处境,也不允许她再做出任何兴风作浪的举动。
但这样的人如今找到自己跟前来了,不会会,岂不是太亏了?
“伞不是当初的伞,人也不是当初的人,林翻今日来接人走就意味着有些事情已经翻篇了,道阻且长,往日若是交锋,林翻多保重。”
太太?
这偌大的江山一时间没了人看管,赵老爷子眼看年岁已高,即便是有心掌管这偌大的帝国江山,也没精力,赵影?
一个走政治路途的女孩子,即便是想上商道,也要极长的时间去转变。
“去哪儿了?这么大雨你不知道送送人家?”
林景舟未曾见过钱行之,是以这送上来的伞也不准备接。
林清河依旧淡定:“那我要询问警官,我有杀她的动机吗?杀她,能让我获得什么好处吗?”
那些看好戏的人,都给人一种没事儿就散了吧的姿态。
而林清河呢?
那是全然不知道此时,面对警察的询问装傻充愣:“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赵影这话是在试探,若空口无凭,上来就是仇人不过是想借她的手去***意而已,这种蠢事如果她干了,那她绝对会在首都这个地方名垂青史。
今日,也算是现实中的初见。
“自古以来第一个和最后一个都会冒着巨大的风险, 前者是当出头鸟,后者是垫底,时小姐今日来找我的目的不单纯,更深露重,时小姐不若直言,聊完我们好回去休息。”
“无须利益,谁来都可,若是利益最大化,林景舟是最合适的人选。”
钱行之惊愕:“你前男友?他不是知道你的死因?”
时月望着赵影, 一字一句开腔:“江意。”
当野心席卷而来时,时月的手段不比江意差丝毫。
“那就奇怪了,”钱行之盯这个人盯了好几天了,也没见这个人有什么不一样的举动。
“时小姐不若说说, 想如何?”
赵影歪着脑袋将头发上的水珠擦干。
赵影刚上车,时月就递了条毛巾过来。
“我倒是不明白,时小姐何时跟江意成为敌人了。”
不不不,这已经不是虚荣了, 这是野心。
但是对于江芙的案子,似乎是格外的上心。
最后五个字,钱行之似是怕人听不清,一字一句咬字及其清晰。
“江芙的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若是这事儿传到傅董耳里去了、怕是会影响夫妻感情,”钱行之考虑周全。
但这诚恳之间带出一些许的装腔作势。
“哪位?”
“赵小姐愿意跟我统一战线?”
且近来,傅奚亭对于江意的掌控越来越明显,明显到他这个局外人都能切身感受到。
“这种案例在天子脚下比比皆是,你以为拼的是能力呢?越往上走拼的越是人脉和背景,你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基层人员,没有坐到一定的位置就没那个能力去替任何人打抱不平,不然偷鸡不成蚀把米,你小心把自己搭进去了。”
递了把伞给他:“林翻,我们家太太让送给你的。”
傍晚时分的朦胧细雨连绵不断,虽温度不高,但也不至于湿了衣衫。
赵影即便是没去过画展,也差不多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委,江意拆穿了她想象派画家的身份,让她在首都一众豪门太太们的跟前下不来台。
林清河能坐上那个位置也不是白坐的。
且不说赵老爷子还有几年好活。
“走了。”
“你————,”对方被林清河轻蔑的嗓音给气着了。
“那得看时小姐手段如何了。”
“对待别人我兴许会敷衍,但是对待赵小姐,我不会。”
“赵小姐是第一个,”时月语调诚恳。
“笔迹是你的,笔上也有你的指纹,而我们调查江芙死后见的人,你是其中之一,种种证据都指向你。”
只要林景舟心里还有江意,且对她的死因有所怀疑,那么这件事情就开展不开,他也不会来,但倘若——明知她死的蹊跷,死的冤屈还来,就证明这个男人也不怎样,在他的心里,前途大业远比自己未婚妻的生死来的重要。
林清河面对对方的询问,直接选择了沉默。
倘若真是如此,首都就有意思了。
他明明亲眼见证这一切。
赵影眉头微微拧紧,望着她:“谁?”
警局里,警察询林清河。
这种突然送上门来的人,赵影不得不防。
累死与今天的场面他实在是见过太多次。
她实在是忍不下。
“刚刚审林清河的那个人是谁?”
林景舟并非不知晓江意在这条路上挣扎,并非不知她在这条路上冒险。
林景舟端着水杯的手一顿:“您到底是真心实意的想着我跟赵影能好好发展,还是因为现在的赵影有利用价值,对她有所图。”
“干净的。”
“被陷害,”林清河回应。
人一旦放走,在想弄回来就难了。
“林翻,殊途同归这种言论只存在于书本中的美好世界,现实世界里,殊途、最后都会走向末路,人一旦选择了一条跟所爱之人背离的道路,最终没几个能回到正路上,林翻跟太太成为陌路人,是你的选择。”
是以她对外面的那些女人,再也没有半分好脾气。
“不若去问问你领导这个事情该怎么解决?”
可在江意指出这一切的时候,这个男人选择了沉默, 不仅沉默, 还帮着旁人质疑她。
这就足以证明一切。
“好自为之,”钱行之说完,转身离开。
“劳烦先生替我带句话给她——。”
钱行之的脚步声在林景舟的呼喊声顿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