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归?
殊途怎么会同归?
现实社会不是拍偶像剧,兜兜转转是回不来的,即便是回来了也是打着要你半条命来的。
江意跟林景舟,连人间怨偶都算不上。
至多、只能是红尘中半路夭折。
被堵住了所有出路没有结果的熟人而已。
“他说什么了?”
钱行之刚一上车,江意淡淡的询问声来了。
“没说什么,”钱行之面不改色地回应着,启动车子回豫园。
直至许久之后,事情败露,钱行之才知晓自己今日的瞒而不报,杀伤力有多大。
十月八日的这场雨,下得及时。
连续高温的天气被这场秋雨洗刷得干净。
“三流小姐一跃成为豪门阔太的故事,这若是拿出去都可以成为励志故事了。”
“太太,”素馨惊呼。
满足自己的所求?
傅奚亭的深意绝对不是满足自己所求这么简单。
可在高烧中,她接到了林景舟的电话。
以往还能有个关青背锅,现如今好了背锅地回去陪产假去了,只剩下他们这群怕死之人踌躇着,不敢向前。
倒也没有想着怕人担心而隐瞒不报的心思。
看着眼前的几位副总在进行眼神交流,他伸手将手上的文件丢过去,语调低沉,带着一种过来人才见过的沉稳:“好好看看,防止傅董落地之后就返程,以免我们见了合作商被人摁着磋磨。”
吴江白一手端着杯子一手翻着手中的文件。
他自然知晓江意喜爱桂,并且曾想过年老退休,买一处院子,院子里在种上一棵桂树。
首都这种地方,从来不缺高档聚会场所。
“不回画室做点措施吗?”陶娟语调有些慌张。
脚步止于廊下。
“圃的最外围种了菊,这菊的由来,不算吉利,翻译部部长林清河先生为了侮辱太太,遣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送了束菊给太太,太太倒也没觉着如何,反倒是带回家,亲自拿着锄头挖了块地,埋了进去,原以为这种半截的物种必死无疑,哪儿承想活下来了。”
“是啊,”江思回应。
山林之乐藏于豫园。
江思今晚的那句话如同当头一棒:“如果不是因为她是正牌妻子,傅董哪里会管她死。”
连连惊呼太太。
傅奚亭上一秒的心思还在工作上,这会儿,所有的情绪都被江意填满了,这声发烧了,让他的心飞回了豫园。
原以为时月这么八面玲珑的人早就知晓这中间的一切,哪里知道,她竟然不知。
“院子的北边,原是一处草坪,现如今成了太太的圃,太太爱,但又无太多的耐心去照顾这些草,可草死了又会伤心,是以这处,便成了先生每日下班时必来的去处。”
而往往这种时候,钱行之不会打扰她。
这通电话,格外漫长。
“林翻想跟我聊什么?”
吴江白这话一出来,机舱里瞬间就安静了。
时月似是突然明白,她在首都举步维艰是因为什么。
相反的,她巴不得傅奚亭能早早知晓,好后悔昨夜揉搓她的罪行。
江思嗤笑了声:“还不是因为某些人攀上了高枝,不然能是为了什么。”
林景舟即将跨步进去的步伐狠狠一顿。
正在闭目养神的人听到钱行之的话淡淡笑了声:“传闻肯定很美好。”
“是林清河让你来的,还是你自己要来的?”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钱行之用一句话回应江意。
傅奚亭出差了。
长发散乱地披在身侧,她捂着脸面坐在床上吸了吸鼻子。
长假时三十多度到了今日堪堪只有十来度,且还连个太阳都没有。
林景舟缓缓点头,淡声回应:“这是我的荣幸。”
“你不知道?”江思整个惊讶住了。
林景舟初来豫园,可即便如此,豫园的状况他也不止一次在旁人口中听闻过。
“发烧了,”江意可怜兮兮开腔,一边说着,一边还吸了吸鼻子,怎么看都是一副软弱可怜的模样。
“关于林清河,”林景舟的话语很谨慎。
多年独自生活的经验告知她,情况不妙。
“为什么?”时月佯装好奇。
可这人间圣地没有丝毫的影像流传出去,众人连个幻想的方向都没有。
明知是工作,又不能如何,只得拿着手机去了一旁。
每到秋日,桂飘香。
约莫着过了数分钟拿出来,果然——三十八点五。
一个将来想上高位的人,人生是不允许有任何差错的,走哪条路,跟谁结婚,最终都会成为标本。
秘书一愕,自然是知晓傅奚亭的豫园有着不招待外人的规矩。
二人一来一往,林景舟大抵是心中对江意还有几分情意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谨小慎微,而江意呢!直白、干脆、利落。
而自己,不过就是林景舟人生中的一个过墙梯罢了。
“林翻有话直说,”江意没什么心思跟人寒暄。
“恩——。”
素馨说这话,也绝对不是平白说出来的。
“只要我跟成文没有切身利益的牵扯,不管我出了什么事情他都会斟酌着如何放弃我,只有我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跟他有了实际利益牵扯,我出任何事情,他才会想着救我,保我。”
“谁说不是,早知她会成为贵妇,我说什么都是要收敛一点的,至今我妈都在担忧江意旧事重提,傅董恼羞成怒拿我们家撒气。”
纷纷搁下手中的杯子拿起文件埋头苦干起来。
江思这日就跟打开了话茬似的,恨不得将江意所有的陈年往事都告知她。
这种时候多吗?
多!
最起码在这段为时不长的日子里他时常见到。
“这都是首都圈子里的陈年往事了,以往是大家津津乐道的存在,可现在,无人敢在明面而上提及。”
飞机的轰隆声和众人的面面相觑竟然有了一种出奇的和谐。
傅奚亭有多担忧,素馨就有多心慌,毕竟…男主人离家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照顾好人,不曾想啊!
身旁还有他的秘书。
后者微微回应。
江意从警局出来靠在后座上陷入了沉思。
女管家担忧的目光落在江意身上,她熟门熟路地将体温计放在腋下。
“人这辈子,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放弃自己喜爱的东西,人生也或多或少会因为某些事情而放弃自己的爱好,但我家先生说,人在有能力的时候,就该满足自己的各种所求,这样才不会辜负自己这一路走来的艰辛。”
素馨说着,且还将目光移过去,林景舟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时,神色暗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