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自己是否记错了那么一段光景。
“我陶娟即便是有千万种本事也不敢在石小姐跟前玩儿手段啊,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干的,若是是我干的,我怎么还会回到画室来?时小姐,你信我。”
脑海中响起了年少时分傅奚亭说的那段话:“生而为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但却可以选择活着的方式,你想优秀,没人拦得住你。”
没有好的出生站在好的位置上,就该付出代价。
“无论如何,我希望你以自己的为主,无论是利益还是感受。”
一时间,那些想好的规劝都被止在了喉间。
这种感觉,像一个掌控了绝对权的生杀大帝。
“您二位这边请,”梦瑶伸手请江意和傅奚亭进去。
成文夹着烟,嗤笑了声:“什么可心人儿,用金钱堆砌起来的东西迟早有天要分崩离析。”
时月将事情经过言语出来,成文略微沉默,大抵是明白了这件事情是谁的手笔:“你得罪过傅太太?”
“你有过午夜梦回时,被不甘气醒的时候吗?醒来时,那种心痛、心闷、让我恨不得伸出手将心掏出来,满身怨愤却又无力改变,傅奚亭说我啊——。”
小心翼翼的样子似是生怕时月误以为这件事情是自己干的。
明知是死路还非得往里走?
闻思蕊明显看出江意此时陷入了混沌之中,她在思考。
好似江意的爱是什么稀世珍宝。
无论是家庭相处还是对妻子的关心上。
不然————难言。
时月?
脑海中回忆一转,紧接着来的是傅奚亭的怒斥声:“一个管家,也妄想翻上高山当主人?一只狗跟着人久了就妄想做人了?你生来就是蝼蚁,就该待在蝼蚁的位置上,我让你生,你该感恩戴德,我若让你死,你也活不久。”
望着成文颇有些尴尬。
得到和付出是成正比的。
那段年少岁月放到今天来,仍旧是悲剧。
晚间,江意好傅奚亭到地方时,司柏已经到了。
闻思蕊端起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似是想压压惊。
仁慈是他,残忍也是他。
傅奚亭顺势牵起江意的掌心,语调漫不经心:“那就多给司翰供几天饭。”
“警察那边说监控当时坏了,没有拍到,“经理望着时月一脸担忧。
这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何区别?
闻思蕊实在是难以理解。
且还会时时刻刻想着点什么。
他偏爱你的时候,认认真真的给你偏爱。
宁可得罪傅奚亭,也不能伤害傅太太。
“张副市跟司柏是一条船上的人,惹了我们,他总该那点诚意出来。”
江意到是不以为意,仍旧道:“梦秘书考虑换老板吗?”
但显然, 他不是。
闻思蕊仍旧不解,不懂江意的执迷,她身子微微前探:“为什么?你站在伞下淋不到雨不就完了吗?”
远远的,梦瑶似乎是看见二人进来,本是坐在椅子上的人缓缓起身。
可之后呢?
时月凝着人,语调低沉,带着威胁。
脸上冷怒近乎要燎原,可面对成文这声提醒,她无法做出任何反抗,只能连连点头:“我知晓。”
她将这个稀世珍宝给了傅奚亭。
放在日常生活中是浪漫的告知。
二人未有过大的冲突,是以她未往这个方面去想。
“这亏,我不能白吃。”
你懂事就好,多扎心的言论啊。
“那去卖了,活着你留着背,不然放我这里,也是丢了。”
“你应该遵从自己的内心,站上高处。”
神明?
江意听闻闻思蕊这话,清明的眸子落到她身上,莞尔一笑,信誓旦旦:“我最后得到的,一定配得上我所经历过的苦难。”
“成董放心。”
闻思蕊微微点头,提着礼品袋子驱车走了。
落在江意身上:“晚上张副市长组局,六点钟出门。”
茶室外,身旁有人听到成文的这通电话,似是颇有些羡慕,夸奖成文找了个可心人儿。
“你拿走吧!”
为什么一定要弄清楚真相?
明知真相很有可能让自己失望为什么还是要知晓?
结婚一年有余,本是落在肩膀的长发已经极长了,且这一年,她都未曾抽出时间去修理。
“带哪儿去?”
“但时小姐,无疑是个攘外好手。”
更甚是一个有手段有能力的狠人。
是以首都内部有人言语,傅奚亭好不好说话,取决于傅太太。
为什么?
江意低眸,目光落在水杯上,水杯里呈现出来的是她阴沉的脸面
这日,闻思蕊听到了江意的答案,尽管这个答案是她冥思苦想多日都未曾想到的。
这样一个运筹帷幄的女人,倘若是退回到家庭之中,那得是多少人的损失?
她语气淡淡,却莫名的带着一股子无形的坚定:“因为我爱他。”
成文又反驳:“真正的攘外高手是站在傅董身旁的人,坐稳正牌夫人的位置,无需她做什么,仅是站在那个位置上就能让傅董身价翻上数倍。”
可偏偏,她又没办法。
……..
“查出来了?”画室里,时月看着经理。
年少时被动经历过的事情倘若成年之后还主动去跳这个坑, 那傅奚亭不是傻,就是脑子缺点东西。
成文给了她金钱和荣华富贵,她就该懂事,收起自己的所有情绪,成文让她进,她就要进,成文让她退,她就要退,成文让她跪下,她就要跪下。
“我若是梦秘书看不上的话,傅董如何?正好关青回去休假去了,梦秘书要是想来的话我可以帮你吹吹枕边风。”
江意吊儿郎当的话语让梦瑶愣了一下。
而后有些尴尬的目光落到傅奚亭身上。
话都当着人的面说出来了,还需要枕边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