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301枕边风
闻思蕊的这个想法,是大多数女人在得到一切都会有的。
常见。
江意有理由相信,她此时此刻去跟任何人说这个事情都会得到跟闻思蕊一样的回答。
过分吗?
并不。
茫茫人海中多的是四处横行的妖魔鬼怪,而她——竟然在妄想让一个性格和人生历程都有缺陷的男人在婚姻中十全十美。
这是什么罪孽?
这种事情她都敢凭空肖想,不是活久了,就是还未经历过世间的毒打。
江意自己都知道,自己是在钻牛角尖。
可这个牛角尖摆在跟前, 不能不钻,不钻?
她心里不平衡,这件事情会跟鱼刺一样卡在自己的胸口。
倒也不是怀疑傅奚亭品行不洁搞什么婚内出轨的戏码,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傅奚亭断然不会做,一个年幼时分被父母感情伤透了心且还差点在这种事情上没命的男人。
比起看见将一当一个困在豫园的贤妻良母,她更想看见江意在商场上大杀四方。
首都人人都知道,她不是正牌夫人,没有资格与成文讨价还价。
迎出来时,江意淡笑启唇:“我很好奇,若是没了梦秘书,司总这公司会不会垮。”
那侧,成文静默了数秒钟,没有给时月更好的建议,反倒是开口警告:“时月,你是聪明人。”
他捅你的时候也不会丝毫的手下留情。
没有利益值得别人来与你做交换,你就该放下尊严跪下去。
“江总还是别拿我开玩笑了,”梦瑶淡笑了声。
那段光景是不是自己的妄想。
江意这句话,无疑是在告知闻思蕊:如果我爱他,他还遮天蔽日的挡住真相来伤害我,那么,他就是该死。
成文与傅奚亭之间有利益纠葛,而首都人人都知晓傅奚亭是个及重家庭的人。
“这也是为何世上这么多人我却独独选你的原因,你应该知道,在我这里,傅太太比你重要。”
“你要知道,如果我身边出了内鬼,我会如何吧?”
说什么都不会让自己重蹈覆辙,去走这条血路。
“今日见过一次,聊得不是很愉快,但得罪谈不上。”
这是之前。
一头黑长直,散乱的披在脑后。
江意看了眼闻思蕊,示意她先离开。
透过落地窗能瞧见私房菜包厢里的的景象。
说到此处,江意眼眸微眯,似是在回想傅奚亭说这句话时的模样:“是游荡在阳光之下的孤魂野鬼,心若没有归处到哪里都是飘荡。”
江意低眸浅笑,笑容如同远山雾霭,让人看不真切:“你不知道,我从高处跌下来的时候有多惨。”
鼓励是他,踩踏也是他。
她的存在,只会提醒别人他成文为了一个女人抛妻弃子罢了。
即便此时,她走在报仇这条路上,可每每午夜梦回醒来时,仍旧是心中怒火难消,恨不得杀了那些人。
江意端着杯子靠在沙发上, 长发慵懒的披散下来。
“他给我撑了一把伞,倘若这把伞下撑得不是美好婚姻和未来,而是遮天蔽日挡住真相的工具,那这把伞,我不要也罢。”
他从不会因为我曾经偏爱过你,杀你的时候就少捅你一刀。
经理听闻吓得就差跪下对天发誓了,对于时月,她是清楚的,外界说她如何温柔、如何善解人意,可这些东西都是别人看见的。
闻思蕊:……….
傅奚亭从配楼出来,看见闻思蕊手中提着的礼品袋子时,目光一扫而过。
高处?
这日,江意送闻思蕊离开。
但也会给人致命刀。
这是闻思蕊此时想出来形容江意的词语,她如神明,因着傅奚亭下了凡尘,倘若傅奚亭不珍惜——她有的是法子要了他的命。
想必是在给成文打电话说此事。
傅奚亭自然是懂江意这句话的意思,伸手捏了捏人的掌心,道出两个字:“依你。”
刚一带上门就听见时月娇滴滴的喊了句成董。
“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
可此时此刻,闻思蕊在江意身上看到了罪该万死。
傅奚亭啊!会给人偏爱。
东庭的一众副总哪个是作风不端家庭不幸的?
时月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
思考她刚刚说的那段话。
如火炉似的太阳,江意不想在门口多站,转身进屋:“如果诚意不能让我满意呢?”
闻思蕊一番话可谓是苦口婆心啊。
闻思蕊不知道, 她与自己内心的不甘和解了多长的时间。
闻思蕊知晓,自然也懂,端起杯子润了润嗓子又道:“你跟傅董结婚没多久,首都这个染缸这些年我虽然没有深入,但也差不多知晓它的深度了,此时,正是奠基础的时候,倘若你跟傅先生闹得太难看,只怕许多人都会等着看你笑话,弄不好还会有有心之人趁机踩你下去, 真要动作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忍一时风平浪静,倒也不是让你委屈自己,只是觉得,你现在的重心不该放在婚姻上,谈判院的半壁江山都被我们挖过来了,这种时候不努力加油,我们前面所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婚姻能完美固然是好的,可若是没有,最起码你还有事业。”
江意微愣::“好端端的组什么局?”
“这太贵重了,”闻思蕊不敢要。
难以言语出来。
傅奚亭不珍惜,那就是罪该万死。
成文这日,在外应酬,不过是人刚到地方,还未跨步进茶室的门,就接到了时月的电话此时此刻,他站在茶室门口夹着烟,轻微点头,给出了扎心的五个字:“你懂事就好。”
时月收了电话,站在办公室里。
陶娟一副感天动地的哭腔在跟前响起时,时月狠手拧了拧眉头:“好了,闭嘴,下去吧!”
陶娟连连道谢,而后擦干眼泪麻溜儿的离开了。
血肉模糊的挣扎,明明走在陈尘世中, 与众生平等,却带着冤魂才有得不甘。
时月一惊,这才想起今日白天跟江意的那次交锋。
对于画室,她的要求却是极其严格的。
从时月手中薅出来的东西放在眼前她觉得脏。
办公室里,女人叹息了声。
出门在外,出席活动,即便是与合作商洽淡。也会时不时关心自己爱人的去向。
临离开前,闻思蕊准备空手走,江意喊住人:“这个带走。”
微微阖眸,将自己翻涌的不甘全都收了进去。
我爱他,放在婚礼上是美好的宣言。
拍马屁的人一时间哽咽住了。
时月偶尔回想起时,会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