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住了。
“是谁?”
她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选择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邹茵:“我的死,并非意外,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诡计,权贵将我当成踏板,踩着我的尸体上了高位,那日,与我同行的人无一生还,只有我的秘书袁海,还活着。”
到底是没有逃过这一劫,她原以为袁海背叛了她,站在了她的对立面,兴许还能留下一条命,没想到——不知是说那些人做事情干净利落,还是该说他们心慈手软好歹给人留了半条命。
六点,正值下班高峰期,这二人却坐在了咖啡馆里。
“在首都总这个场子里,没有人会永远笑下去。”
江意又抽了两张纸巾给她:“这条路,本就不好走,不管是别人算计我,还是我算计别人,终归都是为了名和利,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这也是我今天为什么来挂号找你的原因。”
她跟林景舟的事情能上新闻,能被整个首都的人知晓,多亏了邬眉啊。
这日下午,医院大厅里。
而江意,从公司准备离开时,遇见了正来寻她的邬眉。
江思随手将手机递给徐之:“你看。”
“人民医院。”
“邹茵,”江意薄唇轻启。
抽出纸巾刚准备擦手时,便见江意站在跟前,呃了一下。
“确实,”江意握着一次性的水杯淡淡开口。
叫到七十五号时,一个身着名牌套装的时尚女强人从椅子上起身,周围似是有人认出了江意,认出了这个此时还挂在论坛顶楼的女主角,拿出手机疯狂拍照。
“您不问问是什么事情?”江意惊讶。
唇边笑意深深:“知道归知道,但林夫人最好还是表明一下,不然,我怕我学识浅薄,领会不够。”
她知道,江意跟他们没那么亲热,
邹茵给她倒了杯水,医院定制的纸杯子上冒着白烟,一杯热水,本无什么,可江意心中却颇不是滋味,因为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喝到邹茵办公室的水,以往每每来这里,不是责怪就是谩骂,哪儿像今日这般————。
见人进来,低眸道了句请坐。
钱行之望着江意,也深知她此时处境艰难,身边魑魅魍魉太多,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徐之看了几眼,将手机还给江思:“这种东西少看,人生漫长,短暂的甜蜜能代表什么?你看看你大伯?当初恩爱到可以为了她放弃家族,现在不照样回到了正途?”
“意意?怎么了?生病了?”邹茵急切的询问声响起,且目光在江意身上来来回回的扫视着。
而不是一直拖到现在。
“见到他父母了吗?”
邹茵气得浑身颤抖。
“以前是不想,但现在,除了他们我还有别的人可以信任吗?”
若不是她从中拨云弄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想让您去一趟建州帮我处理一件事情,”江意语调温和,看着邹茵,原以为她最低也会询问一句是什么事情,结婚没有想到,没有半分询问,她一口答应。
“妈你这话的意思是?江意不会永远笑下去?”
邹茵含泪接过,拿着纸巾捂住眼帘,泪水湿了纸巾。
江意恩了声,而后低垂眸,似是在思忖什么,片刻之后才问:“袁海在哪家医院就诊知道吗?”
徐之打开论坛,一眼就看见了上面正热火朝天的帖子。
【果然, 被金钱滋养的爱情才算是爱情,像我们这种凡夫俗子的爱情,那就是一笑话】
她竟然忘记了,今天是傅奚亭跟江意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
门诊室里,邹茵送走了上一个病人,正在按出消毒液清洁手部。
钱行之这年,三十五岁,年长傅奚亭,人生经历却在傅奚亭之上,他初遇江意时,她是叱咤风云杀伐果断的谈判官,再遇江意,她是身陷囹囫素手拨云的阴谋家,无论哪一种,都让人敬佩。
邹茵看了一眼旁边的助理,示意他们出去,望着江意:“怎么了?”
砰—邹茵用了很多年的玻璃杯在江意沉静的语调已经淡淡的面容中被打碎在地。
江意懂了,这是来拿钱息事宁人啊?
“然后?”她吊儿郎当反问。
江意将杯子握在手中:“聪明人是不会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林夫人将我送上舆论巅峰时,应该也嘲笑过我的愚蠢吧!”
前行步伐速度缓缓放慢,江意提着包站在公司门前望着她。
【傅太太每次出席活动的礼服都是傅先生亲自去定的】
这件事情无从下手,只有从袁海的身体上下手才能有几分胜算,而袁家现在如同惊弓之鸟,倘若不谨慎处理,怕的是飞鸟惊蛇,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她什么都得不到。
而今天早操作无非就是多年前养成的习惯,到也没有什么刻意一说,完全就是习惯使然。
如果坚韧和独立只针对一个人的话,那就证明你在她心目中不重要。
“就近?”江意询问。
“你接着忙,我待久了会影响今天挂号的病人。,”江意及其识相,说完了事情就准备离开,这是她以往的正常操作。
原以为她是个坚韧的性子,可现在看来,并非。
“烦死了,”她随手将手机丢到桌面上,满脸的不高兴。
“只要傅太太能放弃这个案子,一切好说。”
可她的这种习惯使然在邹茵看来,是刻意为之。
“到底是谁这样狠毒心肠草菅人命?将他人生命视若草芥。”
“你不是,不想把他们拉下来吗?”如果江意想把邹茵拉下来,一开始重生的时候就应该回去找邹茵。
“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袁家现在风声鹤唳,如同强弩之末,袁海一事更是让他们疑心重重,他们现在全身心的只想照顾好袁海,这种时候只能从袁海身上找到突破口,而能帮我们破这个局的,只有邹茵,”江意想不到更好的人选了。
只因她从未想过江意的死会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诡计,她从未想过。
“我是诚心想跟傅太太谈的,”邬眉一本正经开口。
江意身子往后靠了靠,翘着二郎腿的脚尖往上勾了勾,语调懒散:“这样啊!”
“那——二十个亿,林夫人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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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