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255甩了我,你休想
傅奚亭摔得人都晕乎了,关青来时,恰好碰见了徐启。
二人刚下车,还没来得及寒暄,徐启就被方池拉走了。
关青一惊,赶紧跟上去。
卧室里,傅奚亭迷迷糊糊的, 只听得见孟淑的念叨生和吩咐声,与江意的争吵在耳里接连不断。
似是找不到出路在脑子里横冲直撞。
“到底是怎么回事?”孟淑质问素馨。
素馨彼时被方池支走,不在主宅,哪里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至于孟淑,会问素馨也是因为知晓询问方池得不到正确答案,他只会避重就轻的忽悠她。
“我不太清楚, 夫人。”
“你这个管家到底是怎么当的?”孟淑嗓音微微高昂。
江意收回神,看了眼自己的手:“已经包扎过了。”
明显的让她无法接受。
傅董的母亲。
一个从未当过母亲的人,如何扮演好一个母亲?
江意落在杯璧上的指尖缓缓的往下压了压,孟淑跟傅奚亭之间的斗争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而对于孟淑,该有的教养她要有:“您永远是母亲。”
“以身饲虎这种事儿你干起来真是顺畅的跟窜稀似的。”
傅奚亭点了点电脑桌面,他看了眼新闻下面的评论,后背一麻。
从头发丝都可以看出来这人身价不菲。
伊恬话语哽咽,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栗:“对不起。”
卜思微微颔首回应傅奚亭:“谢傅董前来送我丈夫最后一程。”
正巧江意跟孟淑从会客室出来。
说什么长路漫漫,慢慢走都是假的。
“事情发生了,人也死了,总该来个垫背的不是吗?我什么意思,赵老不是很清楚?”
不知道是在为自己凄惨的遭遇而流泪,还是在为与傅奚亭的争吵而流泪。
外人对其的评价是深居简出,除了一些必要的活动,首都极少人能见到她的身影。
“问题的本质在于在你心里林景舟比我重要。”傅奚亭凝着江意,一字一句开口,说这句话时,他心都在滴血。
伊恬系着围裙出来就见江意站在门口发呆,喊了她一声。
“对手的一些小把戏罢了。”
“据说傅董也有私生子?”
“豫园,”男人神色未动。
二人寒暄客气,卜思递了三根香至二人手中。
孟淑愕然,盯着江意的目光尽是震惊。
孟淑刚下台阶的脚因为这声尖叫收了回来,疾步往江意办公室而去。
“什么是公平?公平又是什么?你们弄死江芙,又去找江芙的父母看疑难杂症,这是公平吗?”
大平层里,江意坐在阳台上失神,伊恬在身后忙进忙出,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江阔点了点头:“医院要扩建病房,这是必然趋势。”
坐在办公椅上似是不愿起来。
江意听到豫园这几个字,没有多余的情绪:“路边把我放下。”
他不敢反抗,靠边停车。
“我对你并无坏心,相反的,从某种程度来说我应该感谢你,感谢你的出现拉近了我跟宴庭之间的关系,说到底,我没有任何资格去指责你,在宴庭心目中,你比我更加重要。”
“谢谢。”
傅奚亭站在江意身旁,低眸看了眼她的脚后跟。
傅奚亭揽着江意的指尖微微紧了紧,低眸望向自家爱人:“赵小姐于赵夫人二人是小孩儿,我妻子在我这里,亦是小孩儿,我是不是应该采用同等方法呢?”
“地址,”男人站起身,将手中的烟摁在烟灰缸里。
眼下这种情况————怕是不好交代。
像是傅奚亭的手段。
伊恬疾步过来将傅奚亭迎进门。
正站在院子里抽着烟逗着猫的方池被傅奚亭喊上了二楼书房,行至办公桌前。
直至多年后,傅奚亭想起跟江意的每一次争吵,总会起一声叹息。
方池摇了摇头,而摇头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傅奚亭母光一冷,后者似乎是电通了,赶紧开口告知。
“赵夫人,节哀。”
方池这日开车都开出了一身冷汗,五月的天,夏天尚未到来,但车里的温度逐渐升高。
二人的交谈就只终止,这片刻的相处光景谁也没有闲低头认输。
傅奚亭未曾言语,江意也没开口的意思。
而方池,颇有些纠结:“先生,太太出门的时候就让人跟着了, 江夫人没带她回江家,去了市中心的小区里。”
会客室里,江意正在跟孟淑会面,闻思蕊在楼底下又收到了包裹。
“袋子里的醋帮我开一下。”
这夜,并不安生。
“我买这套房子的起因是以为,邹医生她们买了对面的房子。”
不管这个事情的起因是什么。
“挑拨离间了一把罢了。”
一切都会与结果。
而从始至终,身旁的人都无半分言语。
江意实在是不想去与孟淑周旋。
不想看,她怕自己忍不住上去跟她撕逼。
赵影微微闭了闭眼。
“赵老好好想想就是了,”江意说完,往后退了一步。
“你先盯着,别打草惊蛇。”
问及伊恬为何会在这里买房时,她淡淡笑了笑:“这里离意意公司近,早起走路过去插近道也就半小时,避免了堵车的烦恼,豫园跟江家虽说环境好,但到底是远了些,有时候加班晚了也能来这里休息。”
“赵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傅奚亭目光倏然冷下来。
但因着是傅先生的母亲,这人在首都恩名讳不小。
江意其人,善于用语言同人周旋。
而傅奚亭自认为能掌控一切,却掌控不了自己逐渐向江意靠拢的心。
“小太太,”方池拉开车门。
“昨日事发突然,是我太着急了,才说出了那番话。”
任由是谁上去劝都没有。
江意缓缓点头:“当真。”
而这一切也并非偶然。
“你不介意的话,一会儿过来我帮你换?”
伊恬心里一揪,不是不好奇,而是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管教不好女儿?你是觉得你的儿子有多优秀吗?你没看见你儿子杀过人吗?你没看见你儿子刨过坟吗?”
江意就是如此。
傅奚亭与江意二人象征性的拜了拜,而后将手中的香递还给卜思。
“我来就好。”
不敢有所怠慢。
江意恩了声。
砰————孟淑手中的碗掉落在地。
闻思蕊刚一下楼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位穿着光鲜亮丽的妇人。
“在想什么?”
但这殡仪馆附近————实在是连只鸟都没。
江意转身离开时,与进来的明书擦肩而过。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我的底线是想试试我到底会不会将你遣送出去?”
看着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她故意拖延时间:“送给谁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江意望着伊恬,湿润了眼眶。
“这孩子怎么在这儿?不是说傅董的住宅在豫园?”
晚上八点半,伊恬又加了几个菜,江意换了身家居服敲开了对面的门好说歹说将二人请了过来。
让她动作逐渐僵硬。
自从傅奚亭跟江意结婚之后,孟淑连日来都处在担忧中,她与傅奚亭的感情本就薄弱,进来更是时常听闻伊恬来往豫园的事情,且江意几次圣体不好,都是伊恬来照顾,至于自己,好似已经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么重点的戏码也能出现?”
她这个亲生母亲的分量在傅奚亭的心目中比不过丈母娘。
“江意,我们赵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了?”
有求必应就罢了,且还荣不得人家受丝毫委屈。
孟淑与傅奚亭之间如果不是有那层血缘关系在支撑着早就成为仇人了。
孟淑诚恳的目光落在江意身上,一眼就看到了她的防备。
一声声的询问此起彼伏:“傅太太刚刚跟赵老说了什么可以告知一下吗?”
徐启推开门进来时,我是正好安静。
方池不敢多留,麻溜儿的离开书房,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又道:“小太太刚来电话,让我把等一下送给她。”
车子行至殡仪馆门口时,二人在无言语。
她才看看回神。
传言傅董对傅太太,乃心尖儿宠似的。
她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女儿,却仍然愿意为她做这一切。
伊恬招呼邹茵跟江阔二人。
倏然,带着刀子的目光落到方池身上。
就好像看见了丈夫和女儿自相残杀的一幕。
刚行了两步,松开傅奚亭的手转身向着赵老而去,行至他跟前,低沉的嗓音响起:“听说赵先生涉嫌国际谈判官飞机失事一案,赵老现在可要小心了。”
江意跨步下去时,路边的记者疯狂的按着快门。
这句您永远是母亲无意是将自己的段位抬高了,同时也给了孟淑脸面。
而这一幕,险些让伊恬手中的盘子砸到地上。
卜思道歉的话尚未来得及出口,外面的喧闹声就引去了众人的注意。
“我断的第一根骨头就是你的功劳,你有什么资格说江意?”
昨夜的那场争吵一直延续到今日,傅奚亭跟江意二人都不是随意低头的人。
卜思盯着黑色宾利。
江意趿拉着拖鞋去开门,将一打开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傅奚亭。
“闻秘书,找江总的。”
凝着赵影的眸子泛着寒光。
“你要是能邀请江医生夫妇来吃饭的话,最好不过了。”
今日,恰好听见江意受伤的事情, 本想借此机会过来照顾江意好挽回挽回母子二人之间僵硬的关系,不曾想一来就见到如此画面。
“你又是什么意思?瞒着我整了哥别苑准备带着爹妈过生活,就差等一下就一家人齐全了是不是?”
接客户电话?
孟淑唇角轻轻扯了扯,这个借口,傅奚亭在她跟前用了千百次了。
眼前电脑屏幕上放着的是今日份新闻。
且不说——二人所思所想有所偏颇。
记者追问:“那赵老是如何回答的呢?”
素馨本想言语什么,见自家先生面色难看,止住了话语。
“愣着干什么?抱出去,然后报警。”
孟淑离去没多久。
而江意明知傅奚亭在凝视她,却当做没看见。
“赵总生前也算是我的前辈,送一程是晚辈应该的。”
“谁让你上来的?”男人眼眸未曾掀开,说出来的话带着几分责怪与不悦。
“这你得去问赵老了。”
“睡衣都是新的,妈妈给你放卫生间了。”
江阔提着东西进去时,邹茵见他失魂落魄的,问了嘴。
“小把戏?那里面装的是动物尸体吧?且还臭了,”到底是年岁大的人,见过的世面比他们吃的饭还多。
“所以呢?僵持着?”
傅奚亭说着,站在江意身后接过她手中的勺子将锅里的汤尧出来。
这日晚间,江意回了伊恬市中心的平层。
“赶我走的可是你,”江意提醒傅奚亭今天下午干过的事儿。
众人聊着,门铃响了。
江意思绪回笼,回眸望向伊恬:“您歇会儿,我自己来就好。”
孟淑还在。
“忙完了?”孟淑尚算温软的话语起来,让江意起了几分防备之心。
她抬眸时,恰见其余三人含笑暧昧望着她。
下午两点,黑色宾利停在公司门口,熟悉的车牌号映入眼帘。
…….
夜间,傅奚亭归豫园。
江意的手仍旧按在纸箱上,望着艾颢:“不拆开,万一是炸|弹怎么办?”
罢了。
“我马上去办。”
伸手拍了拍赵影的胳膊:“不必惊讶,傅先生不来我们才该惊讶。”
“那孩子看起来读小学二三年级了吧?七八岁了,赵家人就没发现过?”
褐色宾利停在门口时,记者一窝蜂的冲上来,试图用长枪短炮堵住这对夫妇。
“没有证据,我们就不能拿人家如何,不仅不能拿人家如何还得赔着笑脸巴结着,在首都,只要傅奚亭开口,弄死你去巴结他的大有人在。”
照片一出,瞬间哗然。
孟淑说最后一句话时,江意从她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嘲。
这姑娘,远不只她们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赵影,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公平?没有公平可言,你现在要看见的是站在你跟前的人是谁,而不是被仇恨迷了眼,你是胜者你就理所当然,你是输家,你就高歌公平?这样——你永远都赢不了。”
江意回答完,搂着傅奚亭上车。
且不说今日外面这么多记者在。
“方池, 去把太太接回来, ”傅奚亭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方池去接人。
这日,傅奚亭一身黑色西装,白衬衫黑领带。
艾颢听闻闻思蕊的尖叫声疾步冲上来,看见江意手中被打开的箱子,大老远的就闻到了味儿:“明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您为什么每次都要拆开?”
“傻孩子,父母爱子,天经地义,我说过,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我是傅先生的母亲,孟淑。”
毕竟——这话是她想听的。
江阔看着江意,压住心里的好奇,淡笑道:“医院家属楼要拆迁了,我们搬了过来。”
婚礼,包括现在,都是伊恬在尽力。
傅奚亭问的淡,江意回的也淡。
“为你安排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江家,而女孩子这辈子不论如何都该有一个自己的疗伤之所,选择这里,即便日后有什么我们照顾不到的地方,江医生她们在,我也会安心些。”
她怎么都无法忍受一个弄死自己父亲的人出现在葬礼上。
“赵振,林翰,林清河合谋将我弄死,拿走了研究成果双手奉上给傅奚亭,事后、江则隐瞒了我死亡的真相, 仅仅用简单的坠机两个字来带过这一切,我死了,但却又活了一次,站在整个事件的正中间。”
闻思蕊吓得倒抽一口凉气,这是江总的婆婆啊。
“你觉得你没有错?”
烟灰顺着地板呲溜出去,甩到了刚一只脚踏出门槛的江意后腿上。
昨日夜里,江意吩咐司翰早起换辆低调点的车盯着公司出入人员,大抵是觉得那人不会就此作罢,果不其然。
而正是血缘关系的纠缠,才会让这母子二人合不拢,断不掉。
艾颢捂着唇,不乐意:“能不能让司翰来?”
而正拿着锅铲在锅里翻炒着的人听闻这句话手腕一顿。
“赵影估摸着是要慌了,这人是为了家产来的?”
伊恬的担忧平空起。
“意意——。”
江意点了点手中的箱子。
“我也会尽我所能让你的人生少些遗憾。”
而显然,闻思蕊也看出了江意的意思。
她伸手接起,密闭空间里的一句“找到了”尤其明显。
尽管猜到了这一切,可在得知真相时,她仍旧觉得难以接受。
而奈何,傅奚亭的保镖与警卫都不是吃素的。
“那您路上小心,”江意点了点头,一进办公室就拉开抽屉拿出美工刀将包裹划破。
衣着倒是参加丧礼的规格,但也有种刚从会议室出来的随意。
江意:……….
“为什么?”
没多余的反应。
也幸好拆开的及时,不然——大家早就去见西天佛祖了。
她缓缓回眸,看见的是站在身后的江阔。
期间,伊恬支开江意去厨房将锅里的冷却的汤热一热,傅奚亭随后跟了进来。
可这日,江意在江阔眼眸中看到了诸多不舍与依恋,也正是这份不舍与依恋让江意后脊发麻,她怕自己的处境会影响到邹茵与江阔,是以在这场眼神的纠缠中,先一步转身进屋。
刚一进办公室,闻思蕊就迎来了:“傅董的秘书昨夜给我打电话说让我给你准备一套参加丧礼的衣服,说下午去参加赵振的丧礼。”
“我今日来是想就昨日之事同你说声抱歉。”
而对面,江意打开门进去,站在玄关处未曾急着换鞋,反倒是背对着门若有所思。
“不用送我了,你去忙吧!”孟淑及其体贴开腔。
有些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干,可在日常生活的相处当中,他早已一点一滴的融进你的骨血,成为你生命当中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傅先生归家晚餐都未用,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根一根的抽烟。
“你现在在哪儿?”司翰坐在车里拿着手机望着眼前的平房。
艾颢浑身的血液似是被禁锢住了似的。
她又何德何能享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