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一起闯祸的狗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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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禁足的日子可不好受，整个院子上下数十人，都把我恨得滴血，在我养伤期间，饭也不我给端，衣服也不给我洗，还不时冷言冷语, 冷嘲热讽。

所幸青嬷嬷时常来看我，给我上药，这帮人摄于青嬷嬷的威仪，不敢太过份。

青嬷嬷给的药效果是极好的，三天后，我便能下床了, 又开始服侍在小姐身边。

小姐很是愧疚地抱着我说：“对不住，是我连累了你，以后再也不任性了。”

我却大大咧咧地道：“这不关小姐的事, 也要怪奴婢，没能服侍好小姐。”

小姐不但被禁足，还被罚月银，到了第二月，就捉襟见肘了。

以往想吃零嘴，想看话本子，直接给银子，让小丫鬟去街上买。现在，零嘴没了，话本子也看不成了，小首饰小玩意都没法戴了。

小姐平时确实嘴馋，看她每天惦记着张记馒头那鲜香的五肉馒头，日月斋新上市的话本, 琳琅点心铺的口口酥, 葡萄千层糕……馋得都流口水了。

夫人得知太子殿下幸灾乐祸出言讽刺，反倒眉宇微松，微微一笑：“没事儿，姐弟之间打闹，只要不出格，也算不得什么。你弟弟虽然调皮了些，好歹也还顾全大局，知道替你遮掩。只是你自己倒霉，让太子殿下给撞上了。不过被殿下撞见也没什么担心的，大不了今后少出现在太子跟前便是了。”

大公子道：“什么叫人家自作多情？那可是太子，未来的皇帝，你要是嫁给他，便是将来的皇后，母仪天下。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了。”

“你是姑娘家，要是得了太子喜欢，娘还更担心呢。”夫人又说了这句意味深长的话。

小姐确实生得玉雪可爱，虽然活泼了些，爱作了些，可一旦撒起娇来，杀伤力是相当大的。并且小姐哄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太子脸上浮起一抹讥笑，我心头一阵不安，大公子上次就因为太子这个大嘴巴，狠狠丢了回脸。这回小姐要是因为我而败坏了名声，我就是万死都难以赎罪。

小姐也不甘示弱，说他管得宽。

时间一天天过去，小姐也逐渐长大，越来越好看了。才十四岁的小姐，已逐渐有了有了少女般的妩媚。

大公子此时正在外院扎马步。

后来，大公子对小姐说：“可惜了的，本来皇上还打算把你许配给太子殿下做太子妃的。现在可好了，让太子殿下瞧到了姐姐不好的一面。也要怪我，不该算计长姐。姐姐，你不会怪我吧？”

小姐乖乖的抄完五百篇大字，靠撒娇卖萌和一百次保证，这才提前解除了禁足令。

小姐的容月貌，瞬间被沙子染成了小黑妞，狼狈如泥里滚出来的皮孩子。

小姐结合了，夫人与国公爷的所有优点，又美又惹人怜爱。小姐尽管出落得婷婷玉立，苗条修长，但眉宇间又自带英气，爽郎的性子再画上略粗的眉毛，使得小姐穿起男装来，就是活脱脱的男孩子形象。

“长姐！”大公子不苟同地看着小姐。

我说：“我的一切全都是小姐赐的，这些身外物算什么？小姐放心用就是了。”

我惊呆地看着小姐，没想到，呆萌可爱的小姐，居然也如此能屈能伸！

……

小姐小声道：“娘，女儿是不是给国公府丢脸了？”

虽然小姐表面上说不在乎，可大公子走后，还是失落了好一阵子。

后来，夫人摒退左右，关在屋里与小姐说了很久。后来夫人还把我们几个贴身丫鬟都叫了去，并交代我们，太子那么厌恶小姐，如果私下相处，肯定还会欺负小姐的。要我们跟在小姐身边，放机灵点，要是小姐落单，一定要想办法把小姐支走。

时间过得可真快，我刚进国公府见到的太子，还没小姐高呢，看起来也瘦瘦弱弱的。也就是最近一年，才见到猛蹿个头的太子。

然后，一把沙子从天而降，落到我和小姐头上。

“我也希望他不会。只是，这人总是瞧我不顺眼，每次见着我，总是阴阳怪气恶言相向，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他。”小姐忧心忡忡，不过很快又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表示，“管他呢，他就算宣扬出去了，大不了我不嫁人就是了，哼！”

大公子也呆住了，赶紧上前，挡住太子殿下的路，道：“殿下，我正在与婢女闹着玩呢。”背着身子的手却向我们打着手势。

其实朱沁几个大丫鬟对小姐服侍的也很尽心，小姐对她们也很好。一无是处的我，除了对小姐献出自己的真心外，也没别的了。

小姐每天的乐趣就是拿弹弓去捉弄大公子。大公子被烦得受不了, 也开始反设陷阱。

夫人把小姐搂在怀中，道：“所以说，你和太子殿下没有眼缘。金子银子不好吗？偏还有人嫌弃俗气呢。你不是爱吃五肉馅的馒头吗？偏有人嫌弃肥腻不肯吃呢。这你又作何解释？还有浅墨，这丫头本就不是个合格的丫鬟，但就是得你喜欢。你又作如何解释？”

每次撒娇，大都能实现愿望。

大公子脸色微变，赶紧道：“外头传闻，多有不实……”然后又讪讪地解释，“我长姐平时也很端庄贤淑的，也就是偶尔不那么端庄一点点，只是偶尔啦。”

“都一样的。娘喜欢珍珠，可你三婶却不爱这玩意。你三婶酷爱点翠，但娘却不喜欢。再优秀的厨师，不可能满足所有的舌头。再优秀的工匠，也不可能做出让所有人都满意的物件，再优秀的人，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你赵四叔文武全能，精于算术，为国库挣下了山海般的银子，使得国库充盈，官员待遇也得到了提升，但依然会被人说精于算计。你爹爹稳重周全，低调隐忍，也有人说他心计深沉，老谋深算。就是我也时常被人讨厌。所以呀，这世上，不可能有完美的人，更不可能有人见人爱的，你也别去强求，因为那是不现实的。”

我郑重点头。

“慢着。”太子殿下踱着步子来到小姐面前，打量狼狈的小姐：“这不是楚大小姐么？外头不是传闻，楚家嫡长女端庄贤淑么？”

……

如今，人见人爱的小姐居然让太子厌恶，这让要面子的小姐如何开心得起来？

太子依然嫌弃小姐，没个女儿样。

只是，小姐也不能时常出府，一个月能出一两次，便满足了。

但回到屋子后，小姐却抓着我的手道：“怎么办？我如此不雅的一面都让太子给瞧到了，他会不会到处败坏我的名声？”

小姐这才转忧为喜，又抱着夫人撒娇。

小姐依然时常与大公子干架，只是后来需要大公子带她出府，这才收敛了几分，差点就变成大公子的狗腿子了。

小姐抱着我感动道：“还是浅墨你对我最好了。”

我只能尽力安慰小姐，把太子贬得一无是处来衬托小姐的美好。

小姐这回丢脸可丢大了，却又无可奈何，却是能屈能伸，立即告饶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