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遑论妇人!
但顾五在此人面前,却是随意自在。她的脊梁是直的,她的头并未低垂,她的动作是优雅的,她的语气是柔和的,她的神色是自信的。
如云的宾客中,淡淡的烟雾里,女子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如分拂柳般出现在眼前。
大概是顾忌场合,她脸上并未出现太过明显的笑容,但她的眸子是明亮的,恬静中又有股勃发朝气。
忘了交代一声,自从与顾五退婚后,苏澜就再没见过顾五。不知是巧合,还是双方刻意为之的结果,总之,苏澜也有整整十五年未见过顾五了。
当晚,苏澜和苏家所有子弟一并跪在灵前,耳边尽是和尚道士的诵经之声。长时间跪地,让这帮养尊处忧的苏氏子弟无不叫苦连天,不时移动膝盖来减轻膝盖的压力。
武安侯夫人因病过世,苏澜虽肩挑二房,依然要以子侄礼举家给伯母治丧。
更怕那个拥有倾城之貌的女子,也随大流,被岁月磋磨得不成样。
苏澜心绪无波,淡淡地道:“那也是人家的本事。”
大宴宾客这一日,苏澜领着四岁的嫡长子,在前院招待宾客。
在面对自己时,她神色如常,没有言语,站在男人身畔,如依附于男人的小妇人。哪有外人传言的凶神恶煞,河东狮吼?
心跳情不自禁地加快,脖子也不由自主地伸长。
那一日,灵堂内香烛袅袅,香蜡钱纸未充分燃烧后散发的烟雾燎得他眼睛涩痛。正自揉眼间,不知谁喊了句“护国公携夫人到。”
顾氏身披素色刻银丝小坎肩,米白色绣兰长裙,脖子上戴着绕了两圈的珍珠项链。银制蝴蝶簪,嵌东珠凤钗。峨眉淡扫,珠唇微丰,肌肤雪白,微带一抹淡淡的红。整张脸蛋在东珠抹额映衬下,显得越发素雅,清新洁静如梨。
十五年时光的摧残和洗礼,纵然国色天香,无论如何保养,多少也要失去点颜色。
不少人在他面前,都是恭恭敬敬,不敢放肆。
苏澜很是不悦,庶长子的存在,并非方氏过错。嫡子连续夭折, 不但让苏澜大受打击,也令方氏饱受摧残。若非岳母苦心安慰, 几乎一蹶不振。苏澜再是寡恩无情,也不忍心这般苛责丧子的妻子。
苏澜瞪圆了眸子,脑海一片空白。
苏澜很想说,上行下孝,楚老夫人是个值得尊敬的长辈,顾五自然会用心孝顺的。
他看到了那一双盈盈杏眼,如记忆中那么清澈明亮。
嗣母嗣父颇为潇洒,三年前新帝登基, 宁国公主婚姻美满, 他这个嗣子也儿女绕膝,了无牵挂,便结伴游山玩水去了。
摸了摸已经突出来的大肚腩,以及脸上长出来的赘肉,苏澜心中饱含恶意,身材保养得再好又有何用?还不是不能偷吃!
记忆中如梨般的笑容,并未出现在这张脸上,但那温润的眉目,微微上扬的唇角,柔和的目光,迷人的嗓音,不似梨,胜似梨。
顾五偏要与岁月作对,她脸上几乎不曾留下岁月的痕迹,反而在岁月的洗礼下,变得越发成熟优雅。她的身段,依然苗条,她的声音,依然优美动听。
随着年纪的增长,身边姬妾们身材的变化,苏澜越发不愿见到顾五。
楚锐也来了,也带了儿子来。
但大伯母却不满他为方氏说话,道:“一个家族,首要的便是传承。你瞧瞧你,庶长子比嫡子整整大了八岁,庶次子,庶三子,都比嫡子大,庶强嫡弱,等着瞧吧,将来有你头痛的时候。”
妾室不过二八年华,如青葱般水嫩,苏澜很是满意。脑子里却在想,顾五年纪也不轻了吧,都生了四个孩子了,估计身子也发福变形了。只是可惜了楚衡山,那么英俊出色,权柄滔天的人,这辈子却被顾五拿捏得死死的。
大伯母又指责了方氏几句,见苏澜如锯嘴的葫芦,只一味的含糊,就知道他又左耳进右耳出了,气不打一处来。可这个儿子已经翅膀硬了,她再也不能如以往那般任性训斥了。
她与楚衡山在一起,一个高大,一个娇小,却奇异的变成一副唯美图画。
他真的想学学年轻时候,一言不合,就顶回去,故意气气她。可随着年纪的增长,面对总是喋喋不休的大伯母,他已能做到左耳进右耳出。
而顾五,却被素衣衬得越发娇俏动人。
苏澜木然而跪,他脑海里依然闪现出昨日见到顾五时的画面。
……
他看着她上了马车,由楚衡山亲自相扶,动作小心,带着呵护。而她似乎也习惯了男人的搀扶,一只手提着裙子,上了马车。车门被关上发出的声响,如利箭般,射在苏澜心田。
那扇紧闭车门,隔绝了他的窥视,苏澜紧紧捏着拳头。
十五年来,一直存在心田的那抹小小的朱砂红,忽然间就壮大起来。
接下来是宁国公主萧薇番外
桃子另一个新文,刚开始取名《鬼神也爱吃软饭》《娱乐圈最后一位无神论者》最后在编大的强烈要求下,改成了《玄学大佬他只信科学》现代背景,喜欢的支持,投几张票票,谢谢大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