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宾客散尽,但楚家上下依然忙碌着。下人们都在收拾餐桌,洒扫厅堂,大件的需搬进库房收纳,小件的也需重新归放原位。宴席处更是忙碌,客人送来的礼物,全得登记造册,归档入库。事后重新整理一番,并交由顾拂云查看。
顾拂云最不耐烦看这些了,把册子放到一边,忽然想到,楚锐曾说过,祖母她老人家疏朗大方,最不耐烦管家了。亏得家中人口少,平时交由管事们也没出什么大错。但库房、账房、厨房、采买这些重度油水之地,却从未清查整理过。楚锐平时忙于公务,又是爷们,平时掌管着外院,也没功夫过问这些事。如今顾拂云进门了,得了空,也该把这些陈年旧账重新清理一番。
等楚锐从外院回来,顾拂云见他满身酒气,赶紧让人端醒酒汤来服侍男人喝下。
楚锐今儿确实喝得有些高了,此时脑袋有些晕晕的,好在意识还算清醒,摊在榻上,并不接过汤碗,反而对顾拂云道:“你来侍候我。”
顾拂云白他一眼,但想到这男人平时对她还算不错。也只得上前,接过汤碗,亲自扶起他,把碗递到他嘴边。
楚锐一饮而尽,差点还打了个饱膈,重新躺在榻上后,又揉着肚子:“吃撑了,你帮我揉揉。”
顾拂云又贤惠地替他揉着肠胃,她本是中医,推拿之术自然不在话下,一翻揉捏后,楚锐就狠狠打了个饱膈,顶在胸间的那股浊气便理顺了,人也舒服了不少。
“这娶了媳妇与没娶媳的区别果然大。”男人追求的,除了功成名就外,也还离不得老婆孩子热炕头。古人诚不欺我。
顾拂云则说:“可是做姑娘和做媳妇的区别可就大了。”
“比如?”
现在楚锐才明白,再强大的人,在家族中也需要进行适当的示弱,不但能团结族人,也还能增进感情。
“做姑娘时,可金贵着呢,成天只需风雪月,十指不沾阳春水,都没有人说你。一旦做了媳妇,便只能伏低作小,上得为公婆洗手做羹汤,下得侍候男人,教养子女,还得照顾小叔子小姑子。管家理事,生儿育女,侍奉公婆,为婆家做牛做马。你说,能一样吗?”
再则,旁枝偏系虽然依附于嫡支,但嫡支也并非强大逆天的地步。嫡支也是需要宗族的认可和帮扶,毕竟独木也难成林啊。
楚锐明白,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自于媳妇的功劳。
以往他一直认为,楚氏宗族虽然力量庞大,但都是依附于嫡支。没有嫡支的扶持和护国公这块招牌,整个楚氏的旁枝偏系,必定要黯上三分。平时对族人虽然也尽力相帮,但都是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难怪族中长辈对他并不甚热络。
……
“什么回报?”
楚锐躺地榻上,微微瞌眼,欣赏着媳妇的娇美,烛火下,媳妇如玉的肌肤仿佛渡了层宝玉似的,越发的娇美动人。尤其那双含笑的眸子,如同羽毛般,总是不轻不重地拂着他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