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们现在是皇贵妃的母族了,就开始骄横跋扈,连早朝都敢误了!
幸好陛下没说什么,知道陈家父子的窘境甚至还提出让御林军的人护送他们一阵,被陈彦之拒绝了。
因此,陈家人看见站在门外的这堆人,一个个如临大敌。
他们不敢想象,要是家中妻儿出门的时候遇到这样的情形可怎么办!
那群蓬头垢面的人看见陈府出来人了,一激动就想围过来,被陈琢林一番呵斥也愣住了。
然后一个个转头看向后面。
这堆人后面,有个同样狼狈的身影站了出来。
他衣衫有些凌乱,头发也在风中张牙舞爪,但还是被陈琢林认了出来:
“陈阿伯?”
他太过惊讶,以至于声音很大。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汝南陈氏的陈阿伯。
和他一起的,也是陈氏的族人。
陈彦之也愣了愣,他也走了上来,见最前方的这位老者十分面善,有些不确定道:
“你是……你是云勉兄?”
“你是彦之?”
“云勉兄!”
“彦之贤弟!”
族兄弟俩多年不见,执手相看泪眼……
*
既是族中来人,陈家父子今日便不打算去刑部了。
家门口一圈抄着家伙严阵以待的家丁们也仿佛瞬间忘了自己是来干架的,一个个热情似火,把或背着或扛着大包袱的族人们迎了进去。
陈氏的族人自己都嫌弃自己蓬头垢面的,但家丁们却视若无睹,仿佛看不见他们的窘迫。
还接过了他们手里大包小包的行礼。
进府后,陈彦之便吩咐管家:“立马叫人把客院收拾出来。”
知道族人们形容狼狈,陈彦之也不能就这么拉着人叙话,便和大儿子一起亲自送族人们去客院。
“云勉兄,你们一路而来必定舟车劳顿风尘,先在客院稍事休息,我让下人们打来热水你们洗漱一番,晚些时候小弟在前院设宴为诸位接风!”
陈阿伯一行人受宠若惊,他们这幅尊容,刚刚在陈府门外都不敢上前,没想到上京陈家的当家人竟然待他们如此亲切,就连府里的下人看他们这邋遢的模样都没有半点嫌弃。
“彦之贤弟客气了!”
陈阿伯作为这一行人中最年长者,也是唯一和陈家父子更熟悉的人,有些惭愧道:
“为兄如此登门实在是失礼,只是我等为了尽快赶到上京,路上便潦草了些……”
其实何止是潦草了些?
这些人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馊味儿了。
但陈彦之恍若未闻,体谅的笑了笑:
“我知晓圣旨一下你们必定是要来的,只是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急,云勉兄也不必客气,咱们是同族,来了这里就跟到家了一样!”
他又对陈阿伯身后七八个年轻人和善地点了点头:
“你们也先休整一番,正巧今日家中犬子都在,待会儿族伯再为你们介绍介绍。”
几个年轻人一脸局促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