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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ls总监及以上的员工,平均收入接近10万,以供职10年为主;中层的经理和主管,收入略高于5万,平均工龄为4.5年;一线员工的月薪分布在1-2万之间,入职时间普遍较短,在2年以内。
裁员方案的核心指标有两个:人数和赔付金额。同时,企业也需要考虑舆情和公众形象,以免导致在资本市场上的动荡。
米勒在纸上用脑图写下了几个关键的输入条件,问,“michelle,是吗?”
两个michelle同时抬起头看着他。米勒尴尬的笑了,补充到,“tls的michelle,是吗?”
“是的,米总总结得很到位。”michelle没有补充。
“最后一个问题,这次的赔付预算是多少?”米勒得知道谈判方案的底线。
“不好意思,这个可能不方便透露。不过,肯定过亿了。”米勒早就料到了。底线,甲方是不可能这么早地摆出来的,就像不上法庭,被告永远不会向代理律师坦承。
“理解。michelle,我先和我们的michelle讨论一下,明天我再找个时间沟通初步方向?”米勒收拾好桌上的材料,即便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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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勒和michelle找了家星巴克坐下。
“喝什么?”michelle问。
“热的吧,毕竟要做心寒的事。”米勒回答。
michelle去点咖啡,米勒打开电脑,用python开始写程序。从数学的角度而言,方案并不复杂。达成裁员人数的前提下,赔付金额最低就是理论上的最优解。
现实世界需要考虑的前提、假设比理论模型复杂太多。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时候,觉得咨询公司的方案里胡哨、入情入理,却空空荡荡的原因。
michelle端过来两杯热美式。米勒喝了一口。虽然热,依然苦。
5分钟后,调试完程序,运算结果瞬间出来了,不到一杯咖啡的时间。
保证裁员后企业架构整体保持稳定,最优方案是总监级以上裁员52人,主管级118人,基层员工730人,赔偿总额最低,不足8000万。
“比michelle说的预算还低?”michelle觉得出bug了。
米勒拿出笔,分别从基层开始裁员和从高层开始裁员两个方案,发现52-118-730仍是最优方案。他逐行地检查了一遍方案,发现设置和逻辑都没问题。
“我明白了。”米勒好似发现了新大陆,“因为michelle给到的只是平均数,每个员工的薪酬和工作年限,还有一定的离散性。所以,hr一开始就给自己预留了一定的空间。”
谈判桌上永远没有真正的坦诚,这次也不例外。米勒见过太多背叛、谎言和人性的暗面,这让他养成了爱听不爱信的习惯。论牢固,理性胜过感性。
方向定下来,两人开始讨论方案的优化和包装。呈现部分就是michelle的工作了。
她合上记事本,一本正经地对米勒说,“回头你裁我的时候,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
米勒白了她一眼,“你要是离开,那叫散伙,不叫裁员”。
人生的本质就是一个人活着,不要对别人心存太多期待,我们总是想要找到能为自己分担痛苦和悲伤的人,可大多数时候,我们那些惊天动地的伤痛在别人眼里不过是烟波浩渺泛起的余波。
你要是离开,那叫散伙,不叫裁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