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对峙

豪斯把车停到路边，扭过头看着米勒，“为什么呀？”

“你不觉得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婚外，而不是原配家庭，这个决定本身不太合理吗？”米勒问。

“或许林叔叔真的更关心谈阿姨和林晓呢？”道德判断的基础是立场。这就是为什么是非曲直总是会有情感的烙印。

“如果那么爱，30年都不够离婚？”米勒反问，但他并不在乎豪斯的答案，继续说到，“你没发现，关于财产分割内容，全部来自谈女士的口述，连林晓都不知道吗？”

豪斯不说话。林晓或许没有错，但他真的没办法保证谈女士的无辜。

“而且，”米勒知道豪斯和林晓的交情，他在斟酌用词，避免伤害到豪斯，“我看不懂谈女士。”

“看不懂是什么意思？”豪斯确认。

“她的身体反应和语言表达，是冲突的。她全程都在表演。”米勒若有所思。

“你是说谈阿姨在说谎？”豪斯的声音几乎只有自己听得见。或许，迟疑就是提心吊胆的信任。

米勒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因为他也不知道正确答案。

“我再想想吧，这个案子要不要接。”

——

“谈女士，我是米勒。”

“你好啊，小米。”电话里传出谈女士热情的声音。

“我想再了解些情况，方便请您喝杯咖啡吗？”

“可以啊，你看下午3点行吗？现在我还有点事。”谈女士爽快的答应了。

“我稍后把地址发您，下午见。”米勒还是败给了好奇心，他想再会会谈女士。

——

米勒约在谈女士家附近一家咖啡店。他过去的时候，谈女士已经到了。

“不好意思，久等了。”米勒拉开椅子。

“没关系，我也刚到。给你点了杯摩卡，他家的摩卡不错。”谈女士把桌上的咖啡杯轻轻送到了米勒面前。

米勒发现吧台的2个服务员围着咖啡机，不知在倒腾什么，偶尔发出崩崩的噪声。应该是机器出故障了，俩人都显得有些慌乱和急躁。

“谢谢。”他把视线重新转回谈女士，她今天依然穿得很素，复古麻纹毛衣，蓬松又温暖，“我有些情况还想了解一下。”

“你说。”谈女士端起咖啡杯。

“就林先生的财产分割，您咨询过律师吗？”米勒不相信像谈女士这样连丈夫都能分享的人，只有唯一的智囊团。

“咨询过。结果不理想，也不合理。”喝了一口，她放下杯子。

“和林先生，林晓，还是您自己？”

“我自己。”谈女士不知道这有什么区别，“老林答应了我，会照顾好我们母子。”

“了……”米勒“解”字还没说完，突然砰的一声，咖啡机爆炸了。

应该是服务员拧下了某个配件，整个粉碗被崩了出来，咖啡粉喷得到处都是。顾客应声看了过去，惊魂未定地盯着咖啡台四处散乱的粉末。

吧台的服务员都涌了过去，看着两个被喷得满身是咖啡粉的同事，关切地询问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