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觉赋予了米勒对世界多重编码的能力，任何媒介的学习都是沉浸式学习。

记忆的本质是编码-储存-提取的过程。斯蒂芬·威尔特郡是一名英国的城市景观绘画艺术家，他有一种特别的天赋，可以画出栩栩如生、准确的城市形象，有时只是简单地观察一下。

斯蒂芬乘坐直升机在曼哈顿上空飞行45分钟，后来历时五天画出纽约全景图。他首先画的不是宏大的地理轮廓和主要特征，而是直接从圣彼得大教堂的细节开始。用这种方式，他画出了非常精确的画作，就像完全忠实地储存于记忆中。

米勒同样如此，看完一本书，几乎能回忆起整本书的全部内容。甚至连每一个段落的排版，历史书中照片的位置都能记忆得特别清晰。

翻开委托人的财产清单，豪斯叹了口气。一段婚姻关系的更好的见证，不是相册，而是财产。

时间是爱情的敌人，却是金钱的情人。除了散落在全国十多个国内外城市的房产，还有大量的股票、基金、艺术品的投资。

财产雄厚是一方面，产权关系也复杂。有些是直接归结在委托人夫妇二人名下，有的产权人是委托人名下或持有股份的公司，而且不少还涉及复杂的债务和权责关系。

米勒倒吸了口凉气，“看来今天要熬夜了。”

——

一早，豪斯带着早餐到了米勒家，准备接他去见委托人。

米勒睡眼惺忪地打开门，昨天他看资料看到凌晨3点多才睡。米勒的习惯任何事情都要强准备。

“现在几点了？”

“8点。”

“昨晚没睡好？”

“你先进来吧，等我洗个澡。”

——

“我们待会见的委托人，我从小到大都叫她梅姨，是我妈好朋友。”豪斯在车上给米勒交代委托人背景。

“年轻时很漂亮，据说是中国政法大学毕业，但好像不是学法律专业的。这个不重要。”豪斯摇摇头继续说，“反正待会也有律师在。”

“她几乎没有工作多久，就结婚了。他老公事业做得也挺大的。她呢，就一直在家全职照顾家庭，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女儿和我年纪差不多，儿子还在国外读书。大致就这些，汇报完毕。”

豪斯看了一眼米勒，他面无表情。

谈判的本质是不突破双方底线的合作，婚姻的底线是什么呢？米勒在想。

——

律师和梅姨已经在家里等着豪斯他们了。

果然如豪斯所形容，梅姨很漂亮，和俞飞鸿有几分神似。年近半百的岁数，但是在她的脸上能够看到的却是三十多岁女人的外表。时光好像在她的身上按了停止键。似乎，她在时光前进的过程中，只是提升了自己的气质。

她不好意思地看着豪斯和米勒，说，“这么大年纪了，还得让你们看笑话。”

接着，梅姨介绍了旁边的梁律师，和她也认识很多年了。

“梅姨，”豪斯拖长了语调，就像撒娇的晚辈，“我妈说，就是看能不能也帮你出出主意。”

豪斯微微往后坐了一点，“梅姨，这位就是我妈之前给你说的米勒。前段时间上微博热搜的医保谈判，就是他培训和参与的。”

梅姨点了点头。

“那我们开始？”豪斯打开话题，开始推流程。

提问得像个智障，答问才能成为智者。米勒抛出了第一个问题，“梅姨，你是想尽可能多地争取财产，还是想报复？”

提问得像个智障，答问才能成为智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