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彻底恼怒了。
一掌呼上苏季之脸颊。
“大人,你竟然做这种事,你竟然做这种事?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宛烟被苏季之紧紧压在身下,脸蛋因为气愤和羞涩涨得通红。
苏季之不言语,笑着躲闪小姑娘这一掌。
宛烟更生气了,“苏季之!你竟然躲。”
这一声苏季之,唤得他悦耳舒适,浑身舒畅。
瞧见小姑娘真的生气了,苏季之软下语气,笑嘻嘻地解释,“我没骗你,宛烟,我真伤了,你看我手,都是真的。”
说着,苏季之举起左手在宛烟眼前晃了晃。
这一抬手,更是整个身子压在宛烟身上。
宛烟感觉到大人身体的变化,羞愧得手足无措,“你……下去!”
手上用力,小姑娘把苏季之的帽子薅了下来。
苏季之一把揪住即将飞出去的帽沿,晃着头故意气宛烟,“我身手敏捷,完全接得住!”
小姑娘又羞又气,“苏季之,我不会饶你!”
“看看看,这哪还是当初那个见到我,害怕得想逃走的小白兔?”苏季之故作伤心,一头扎进宛烟的颈窝间。
大人身上好闻的檀木香将宛烟包裹。
她双手胡乱敲着苏季之宽厚的脊背,全身被苏季之束缚,只剩双腿在努力挣扎。
徒劳无功。
苏季之低头嗤笑,双臂支起身子,在宛烟耳边呢喃,“别动,再动……”
小姑娘涨红着脸,一动不动。
“这青天白日,苏季之!你!”宛烟缩在苏季之身下,像墙外盛开那朵最美丽的牵牛。
“宛烟,我真伤了,疼。”
“你还说!苏季之!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你。”
苏季之笑容加深,无限深情:“宛烟,再叫我名字来听听!”
“哼!……嗯……呜……”
宛烟后面的不满,陷入大人的万丈柔情中。
田婶一直等在院门口,听到这里,一手捂住脸一手拉起老田。
她放心了,刚才苏大人确实是对她使眼色。
只是,今日她才知道,平时看着清清冷冷的苏大人,私下里竟也是个没轻没重的小伙子。
再一想,苏季之二十有四,早就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
宛烟嘴上的胭脂被大人吃抹干净,这才坐正身子。
苏季之侧头拢拢宛烟凌乱的衣裳,认真叮嘱,“穿好衣服,你这样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怕我把持不住。”
宛烟气得揪起苏季之侧腰的一小块肉,苏季之躲闪着哈哈大笑。
等宛烟打开苏季之包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布条,气的无语,“大人,这么幼稚的事真是你做的?”
大人除了虎口处掀开的那一块皮,手掌完好无损,丝毫没有受伤。
“大人,你把受伤的地方露出来,好的地方包起来?”
苏季之嘻嘻笑,满脸写着一切都是逗你玩。
等宛烟把苏季之左胳膊也解开,更是气的炸庙,“原来这也是假的?”
苏季之站起身,作势又要把宛烟压在身下,宛烟两手抱住自己,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幼稚,苏季之!你幼稚!”
苏季之昂着头,满目得意,“就幼稚,怎么样?你来打我啊,打我,看你怎么进宫面见皇上。”
宛烟怔住,“这是什么话?”
苏季之把宛烟头上的珠钗修正,认认真真答:“我们从陵江府回来,皇上一直想见你,今日公公过来传话,酉时皇上想见你。”
“见我?酉时?”宛烟愣了,看向沙漏,马上到酉时。
宛烟腾地站起身,吓得结巴,“酉时?大人!你在开玩笑?”
苏季之缓缓站起身,“怕什么,我们这个时间出发刚刚好。”
等两个人走在汉白玉的宫道上时,宛烟还在埋怨苏季之,“大人,你越来越没正形,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告诉我,我现在怎么办?”
小姑娘靠近苏季之,不满又紧张。
苏季之迎着夕阳,落日余晖洒在他古铜色的脸庞上,沉寂冷肃。
他轻轻拉起宛烟的手,语气格外轻松,“我早告许你,这两个时辰你怎么过?”
宛烟想要甩开苏季之的手,听到他的话,竟有一股暖流从心底流过。
“你的胆子有多大,想见什么人,不想见什么人,我能不知道吗?”
大人一身冷然:“宛烟,天子命不可违,你来见见也好,起码知道让薛画师不幸的人是谁。”
宛烟说不清内心的滋味,“皇上为何要见我?”
苏季之侧身,眼底有傲娇:“因为,你是我苏季之喜欢的人。”
夕阳照在白晃晃的宫道,青灰的砖墙上蒙着淡淡的光影,泛着一丝柔情。
宛烟追问道:“皇上会问什么?我如何回答?”
“如实回答,想怎么说便怎么说。”
“我不会说话,万一惹怒了皇上怎么办?”
“大不了流放西北,开我们的小面馆。”
宛烟看向大人,他眉目沉静,语气就如平日里聊天那般轻松。
小姑娘想要松开的手握得更紧了。
感受到小白兔心情的变化,苏季之嘴角含笑,将目光投向遥远的日落之处。
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