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般,现在也就这样。”
苏季之四处看看,蜷着腿似乎不太舒服,向旁边方向伸出大长腿:“你们去宝安府做什么?”
“生意啊。”
“什么生意要去宝安府?”
“我是去买颜料,章老板新购置一些瓷器,我们同行。”
“同行?这么说你们不是因为生意一起去?”
阮景山动了动身子,笑得有些勉强,“苏大人这么问不好回答,我们是一起出发,一起回,不过去的地方不一样而已。”
苏季之眯起眼睛:“那为什么要一起走?”
“嘿嘿,认识啊,做个伴,我们平时关系也不错,一路可以多说说话。”
苏季之点着头,眼睛却看向四周:“我不懂你颜料制作这方面的事,你简单介绍介绍,我听听。”
宛烟一直在观察大人,大人与阮景山谈话,与以往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好似不像谈话,一直左顾言它,可是大人又好认真,眼睛盯着阮景山一动不动。
“这……”阮景山假咳一声:“也简单,提取染液的方法是我家祖传,主要从黄柏、栀子等干材中浸渍出一种黄色染料。”
“可我见你这里没有染缸也没有染料啊?”苏季之冷着眼,盯着阮景山的眼睛。
“哦。是这样,我最近身体不适,做不了什么,生意便停了一阵。”
苏季之看向他:“这染坊只有你一个人?”
“嗯。”阮景山低下头:“之前有小徒弟,生意不好,他们都不干了。”
“你一个人做了多久了?”
“有几个月了。”
“几个月?”
“小半年吧。”
“嗯,你今年多少岁?”
“40岁了。”
“你娘子呢?”
“跟人跑了。”
宛烟看向阮景山,知道他身上那种颓废出自何处。
“说说章开荣遇害案发当日的事吧。”
“嗯……我们说好卯时出发,可是我到船上的时候,发现船夫在呼呼大睡,章老板躺在船仓里已经遇害。”
“你登船的时候,船夫在睡觉?”
“是的。”
“为什么没有大声呼叫,而且跑去府衙叫人?”
“苏大人,当时我都吓懵了,我看到赵大手里握着绳子,绳子上也有血迹,如果喊的话,可能发生冲突,所以我先去叫人。”
“你说得对,我听说你们原计划是五日后出发?”
“嗯。”
“为什么改变行程?”
“章老板那边有事,所以想提前走,那为什么是你去通知船夫赵大?”
“我离得近,又没什么别的事。”
“你去宝安府带了多少银子?”
这是什么问题?
阮景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