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烟怔了半晌,认出眼前的姑娘,“廖娘?”
“真是你啊,薛宛烟,我差点没敢认。”
宛烟浅笑,她对廖娘的情谊止于两年前。
所以偶遇廖娘,宛烟并没有大多惊喜。
廖娘是宛烟两年前做工时认识的姐妹,名唤廖芙蓉,因为她在做工的地方年纪稍长,大家习惯称呼她廖娘。
廖娘为人爽朗热心,初识后,宛烟对她印象一直很好。
直到爹爹入狱,宛烟求助廖娘遭到拒绝,宛烟才明白,一直对你笑的人,在你遇难的时候并不一定会帮你。
廖娘的爹爹是皇城守备二等内参,虽然官职不高,但是与刑部,御林军相对熟悉。
所以爹爹被抓,宛烟第一个想到求助的人就是廖娘。
宛烟拿着银子,拜托廖娘的爹爹疏通一下关系,让她能去大牢见见爹爹。
可是廖娘听闻宛烟的用意,开口就是拒绝。
“你爹得罪了皇上,罪不可恕,你别来找我,让人看见,还会连累我。”
廖娘说完这句话便关闭了院门,宛烟就这样拎着银子,站在门口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如今相见,宛烟还记得廖娘关闭她家门的那阵风,吹在鼻头的那股酸涩。
“是啊,这么巧,想不到能再见姐姐……”
廖娘惊讶得上下打量宛烟,少女亭亭玉立,娇好的面容恬静温婉,一身青绿色马面诃子裙,身材匀称凸凹有致。
整个人散发着娇俏柔美,廖娘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思议:“我听说你流放到了教坊司,怎么?你现在这是……”
小石头站在宛烟身边,警惕地盯着廖娘。
“我现在京城。”宛烟轻声细语,她不想过多解释,回答得很敷衍。
廖娘不在乎宛烟的态度,反倒追问:“京城教坊司?那你怎么来地保?教坊司你能随便出入?”
廖娘满头疑问,丝毫不记得当年她是怎么对待宛烟。
她甚至一脸的情真意切:“薛宛烟,你现在好吗?我听说你做了头牌,想必赚了好多银子,你都忘了我吧。”
宛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一直记得姐姐,当时被姐姐挡在门外,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廖娘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哎呀,看你说的,你现在不是挺好吗?还提当时的事干什么?”
宛烟咬住嘴唇,如果不是大人把她带出教坊司,她不知道她现在好在哪里。
“以前的事你也不能怪我,那个时候谁敢帮你?”廖娘大度地替自己开解,“你想想,你爹是惹怒皇上,帮你就是与皇上作对,谁敢?”
宛烟冷笑:“那现在呢?姐姐远远就和我打招呼?就不怕与我这个教坊司的官妓扯上关系?”
廖娘讪笑:“啧啧,现在事情不是都过去了吗?谁还当回事?咱俩当年多好啊,物是人非,物是人非。”
宛烟气得胸口发涨,爹爹没了,她流放教坊司,怎么能说一切过去了呢?
对廖娘来说一切是过去了,可对宛烟而言,所有的伤痛都在。
“对了,你来地保这里干什么?教坊司有什么事?”廖娘不觉尴尬,一直在不停追问宛烟的近况。
宛烟闻到了廖娘身上那股浓烈的脂粉气,伴着夏日的汗味,一阵一阵。
“姐姐如今怎么样?看你这身装扮,很是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