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宛烟都被大人这一吻撩得心神不宁。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浑身像火烧一样。
没事没事!
小姑娘捂住脸蛋,瞪着黑暗中的床顶傻乐。
发现自己咧着嘴,宛烟低声呵斥自己,要矜持要矜持。
转身的时候,把脸蛋狠狠埋在枕头里。
大人身着轻纱的样子时不时在她脑海中闪现。
大人啊,怎么真就将衣裳穿出来,而且丝毫不慌张。
关键那根本就不是衣裳,大人身上能看的,不能看的地方她都看见了。
柳芽啊柳芽,宛烟心底埋怨着,怎么能如此害她?
怪不得当时柳芽把锦盒系得那么严实,原来就是怕她提前打开,不会再送给大人。
宛烟深吸的着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乱糟糟的心情却是剪不断理还乱。
宛烟不知道,此刻柳芽躺在杨二爷怀里,一脸憧憬地诉说她的得意壮举,“二爷,你说苏大人看到那件衣裳会怎么想?”
二爷惊得下巴合不拢,“苏大人不会提剑来杀我们吧?”
柳芽笑得枝乱颤:“放心吧,我猜苏大人喜欢得紧,说不定我们家的生意还会水涨船高。”
杨二爷不信,如惊弓之鸟,他要是知道此刻苏季之把那件衣裳收进锦盒,一脸满足,一定会彻夜不眠。
第二日,晨起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苏府的时候,田婶已经做好早饭,苏季之站在院子里,盯着光影交错的翠竹看了好一会,神清气爽。
宛烟磨磨蹭蹭不敢出屋,田婶来叫了好几次,宛烟假装没睡醒,哼哼唧唧没答应,直到院子里没动静,宛烟才蹑手蹑脚爬起来。
悄悄透过窗户缝隙观察院子,没有大人的身影,再算算时间,他应该已经去上衙。
宛烟这才放下心,站直了身子,满目春风地迎接进京的第一天。
见到田婶,宛烟确定大人是真的上衙了,心里轻松,笑容越加灿烂。
田婶看着她一口口吃下早饭,嘴里还不住感叹,“苏大人面冷心热,以前我有点怕他,相处久了,觉得苏大人性情虽捉摸不定,人是真不错,姑娘好福气。”
宛烟想笑,不知道大人怎么给田婶这样的印象,不过阴晴不定,倒也符合大人一贯的作风。
宛烟又想到昨晚那个画面,额头还残留着大人嘴唇柔软的触感,耳尖泛红,赶紧低头假装吃饭。
“姑娘今日有什么打算?”
说到正题,宛烟渐渐恢复清明,现在她还有赚钱养家的重任,不能再拘泥于情情爱爱。
“我去给武安侯夫人送前几日她定做的衣裙,还想去地保处问问有没有合适的店面,我想兑家书画斋或者成衣店,又或者两厢一起经营。”
田婶眼底的赞许像星星一样闪耀着,“看到姑娘如今这般生活,真替你高兴。”
宛烟也想不到当初遇事像个小鹌鹑的自己,现在竟然能做这么多事。
“姑娘从小在京城长大,除了邻居,可还有交往甚密的亲人?”这话问出口,田婶才觉得有点多余,宛烟姑娘在桐山府两年,根本没有人看过她。
“呀,是我多嘴了,姑娘别往心里去。”
“这没什么。”宛烟笑着摇头,“别说朋友,就是亲戚当初知道我爹被押入大牢,都赶紧撇清关系。”
可是现在小姑娘提起这些话,眼底都是释然:“邻居这些人,田婶看着心情交往,为什么家里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因为我爹出事后,没有一个人帮忙,家里能卖的东西我都卖了。”
田婶心底泛酸,“都怪我,以后这些事咱们都不提了,关上门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想到人情世故,田婶感慨:“早上老田说,左右邻居知道这里住着大理寺卿,送来不少菜和果子,那我以后留个心,不该走动的人,绝对不给苏大人和姑娘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