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道:“那到时候一起去,我还帮你生火!
“只可惜梁辰不能一起去了。”豆芽惋惜道。
怎么还舍不得了。
豆芽摇头。
她不是舍不得,她是觉得没人给他们推车了,而陆西泠是推不动摊位车的,最后还是得靠她。
陆西泠最会拿捏小孩。
“到时候我给你做好吃的!”
“嗯!”
陆西泠说到做到:一是要传授给梁辰手艺,二是要给豆芽做好吃食。
可等到真要教手艺的时候,不敢学的那个人却是梁辰。
小孩是被管教着养大的,骨子里还有些怕人,确切的说是怕他父亲。
再往深了说,是怕成为和他父亲一样的人。
梁辰捏了捏手里的纸,本就质量一般的纸再捏咕两下就要碎了。
陆西泠一把夺了过来,不顾这人的争抢,转身瞅了个大概。
这不就是保证书吗?
还盖了手印?
梁辰放弃挣扎道:“这是我写的契约,此生我只会有阿泠姐一位师傅,即便梁辰学会了手艺,也绝不出卖阿泠姐出去自立门户。”
陆西泠瞄了眼小伙子。
这人怎么还自己给自己加戏呢。
她都不在乎的事情,竟让小孩儿心里产生这么大的波动。
又不是倾囊相授,只是一部分基础手艺,加之一些菜单分享罢了。
菜单也不全是系统里的高级菜单,还是创意菜多。
一滴露水掉下来,天井里的竹床被打湿了。
陆西泠进和两个小孩进堂屋躲雨的功夫,一位公子顶着大雨走进来。
衣衫被打湿,身前的包袱也是湿透的。
整个人站在门口,半步也不肯往里走的样子有些局促。
“客人进来坐吧,”
布衣公子有种落魄的公子哥儿范儿,用大师的话说,穷酸中带着一种骄傲,如果穷酸人恰好还念了一点书,那就更容易傲娇了。
陆西泠继续劝道:“您站在门口也不是那么回事啊,您就靠在边坐上坐着也成,鄙店可点餐也可以歇脚,没有外面酒楼的那些说道。”
布衣公子低头看向沾满泥泞的袍角,还有脏兮兮的皂靴,到底之占了把门的位置,任凭陆西泠再劝也不挪动分毫了。
豆芽给人端上了一碗热饮。
这一口饮子可算是救命的。
先是一股温热的液体不断的流入口腔,将嘴里干苦的味道一扫而光。
等顺着喉咙往下,又像是干裂的土壤得到了久违的纾解,他本能的又喝下一大口。
随着甜香温暖的液体席卷四肢百骸的那一瞬间,冰冷的四肢终于活了过来,而麻木也在这一刻变成了疲惫。
肩膀也松了下来,紧绷的神经也松了下来。
“公子不是本地人?”
布衣公子笑了下,“在下河东人士。”
河东啊,河东可是有位巨商富贾,只可惜没落了。
莫非?
陆西泠甩了甩脑袋。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落魄的贵族叫寒门,可即便是寒门也不是普通老百姓家比的起的。
求月票求打赏,感恩感恩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