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骚客,俊美公子,哪个都难逃温柔乡,他们在船厢内吹起浪荡的骨笛,把酒言欢,纵情欢愉。
裴寂下了马,正在与船夫谈价格,却不防被一群年轻的船娘围了个准,浓郁的脂粉气环绕,他只觉得俗气至极,微微皱眉,有些不悦。
魏云珠靠着马车窗的边沿儿好奇的瞧着,只见裴寂手懒散的搭在腰间突出的剑柄上,面色冰冷,眼尾的弧度,是即将发作的折儿。
他站在人群中松形鹤骨,整个人丰神俊朗中颇有点艳丽贵公子的佻达,但又裹挟了三分孤傲,只叫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
怪不得引来一众船娘争先搭话,美人眼眸笑意盈盈的盯着他,直白,大胆,热烈着不肯移开,就算他脸色似寒冰,同他腰间那把伏虎宝剑似的,凶神恶煞,也阻挡不了姑娘们的热情。
真是个妖孽,魏云珠下意识想着。
“几时走?”裴寂开了口。
有个着石榴红衣衫的女子,低着头同一旁的姐妹说了两句,两人笑的放肆又大胆。
船夫听见问话,笑笑:“公子,您今儿来迟了,所有船都包完了,明日早些来吧。”
裴寂神色淡漠再次开口:“他们给你多少,我出双倍。”
船夫有些为难,平日里遇见这等财神爷,他一定立刻把船上的客人赶走,可今日不同,船里那位,可是要献给贵人的……
刚刚的红衣女子已经被身后姐妹故意推搡了好几次,她终于恼怒的甩了甩袖子,可回身又露出柳娇媚的笑,摆着杨柳腰,款款上前。
那小腰真似扶风弱柳,又细又柔软,一手抵上,定然销魂入骨,一发入梦,她看上去年纪不大,身量却饱满,该圆润的地儿一个没落下,是个尤物。
她就那样直勾勾的瞧着裴寂,媚态纵生,拿热烈又羞涩的勾子,将男人全身看了个遍,然后落在了他眸子上。
脸红了,纵使什么样的男人都见过,她都面红耳赤,因为越是心如铁石,到了榻上,越会判若两人。
不少船客都出来驻足,有时候风情不在面颊,在于举手投足间,这美人虽面容略显寡淡,但其身段,眼神,都是天生会拉丝儿,那个男人看了不抽筋骨?看来,又要有良家公子沉沦了。
这间,红衣女子已经卷了纤细的手指,勾上了裴寂的祥云宽边腰带。
“公子,不要钱。”
这小眼神,周围没有男子不醉。
裴寂眸光落在那勾着腰带的手上,脸色更黑了,搭在剑柄的手微微用力。
他要砍手了……
“入画,别闹了。”
可剑还没拔出来,一道略显清冷的女声传来。
红衣女子闻言,立刻放了手,笑声卷着风一般的身姿,小跑到一位青衣女子身边。
乖乖叫了声:“姐姐。”
接着远远的,她还不死心的朝着裴寂道:“好公子,俏公子,你到底上不上?”
上?上船?
女子的声音,又妩媚又娇羞,咬字娇娆叫人想入非非,众人立刻心领神会,一个个的都捂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