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宗三十一年春,历亲王容历登基。”
容历说得慢,一字一句如鲠在喉:“大楚没有载入史册,可是我全部都记得。”
她愣了。
不是那个莺沉的话。
容历凝眸,沉吟了许久,点头:“嗯,是定西将军,乌尔那佳·莺沉。”
她转身去开门。
她从他怀里退出来,仰头看他,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慌乱:“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知道你的态度。”
他眼神很坚定,没有一丝犹疑。
没有一点切实的根据,她怎么可能不怕,她已经理智不了,满脑子胡思乱想:“若是有一天,你看见一个更像定西将军的人,会不会觉得她才是?会不会——”
后面的,她不敢想了。
容历毫不犹豫:“你是。”
萧荆禾沉默了良久,不问缘由,她只问了一句:“我是定西将军?”
容历的目光一直锁着她,一丝一毫都不容退避:“阿禾,你信不信前世今生?”本来不想说的,怕她胡思乱想。
当时他骗了她,说没有。
他甚至为此看过心理医生。
容历否认得很快,干脆得很:“没有如果,你就是她。”
“为什么觉得我就是她?”她没等容历的回答,因为慌了,也怕了,“我见过定西将军的画像,我和她一点也不像,你为什么笃定我是她?”
她怕他有一天,突然不要她了。
她最在乎的,不是她是谁,也不是他是谁,她最在乎她是他的谁。
她回头,目光撞进他的眼睛里。
“我不是天才,也不早慧,”他喊她阿禾,说,“我是带着记忆来到这一世的。”
他微微敛了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这次,她回得毫不犹豫:“信。”
林莺沉说的对,她或许真的一点也不了解他,甚至被爱情冲昏了头,居然忘了,从一开始,他就拿她当定西将军。
“你是不是,”萧荆禾咬字很重,字字都问得艰涩,“把我当成她了?”
“那你信我吗?”容历又问。
心像抽了一下,疼过之后,开始下坠,她看着他,眼睛红了:“容历,我不喜欢当别人的替身。”
他抓住了她,语气很急,很慌:“都是你。”他一字一字,说得艰难,像哽住了喉,“莺沉是你,阿禾也是你。”
她已经不能思考,混混沌沌。
萧荆禾沉默。
“你为什么纹她的名字?”她看着他的眼睛,再问了一遍,“为什么纹林莺沉的名字。”
容历回答不了。
“我不管,容历,我一定要个答案,你爱萧荆禾吗?撇开定西将军这层关系,你爱不爱萧荆禾这个人?”她没有等他回答,“不要太快回答我,也不要骗我。”
“是。”
“谁告诉你的?”
她迟疑了:“不信。”
“炎泓元年,芍关败北,帝亲征。”
“崇宗三十年初春,历亲王容历被定西将军打下了马。”
不信神明,信他。
她要疯了。
疯狂地想知道答案,又怕得要死,听都不敢听,她发了狠地吻他,甚至咬破了他的唇,嘴里都是血腥味。
容历就任她吻,张嘴,把舌头给她咬,手轻拍着她,在安抚着。
她吻够了,舔了舔唇上的血,带着容历的手,放在了领口:“上次买的避孕套放在了哪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