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
她一句都不回嘴,本来就不会骂人,更没办法骂他,她欠他的四十万才攒了七千多。
他也总是这样哄她。
有种!
陆启东一脸惆怅:“我的青春喂了狗了啊!”感叹完,他拿了个酒瓶子,唱起了分手快乐,唱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那个女孩子也过来了,还在哭。
萧荆禾停了脚。
霍常寻把酒杯放下,捻灭了烟:“好,都听你的。”
林莺沉侧首看她:“这些他有没有告诉过你?”
林莺沉把袋子给她:“你帮我给寿星公,我还有事,先走了。”交代完,她转身,看见了萧荆禾。
真的,容历是帝王攻,除了叫·床的时候,都很攻气。
齐丛为好友抱不平了:“他怎么这样,怎么说大家都这么多年朋友,至于为了个女人弄得这么难看吗?”
萧荆禾手插在兜里,目光三分薄凉里盛了七分冷:“有什么用,他还是不喜欢你。”
陆启东打小就是个人来疯的性子,喝了酒更解放天性。
本来怕她生气,可她真不吵不闹了,霍常寻又觉得心头发堵:“我以前的事,你一点都不介意?”
容历揽着女朋友入座,抬了抬眸子,不冷不淡地道:“你不是和我绝交了吗?还要送礼?”
你说见鬼不见鬼?
霍常寻怔了片刻,还是头一回这样慌乱,一点底气都没有,竟结巴了一下:“她、她是之前的女伴,和你在一起之前我就和她断了。”
容历牵着萧荆禾进去,倒了三杯酒,慢条斯理地喝了。
她是个闷不吭声的性子,又倔。
都听到了,虽然她不知道来龙去脉,可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对方像没看见她似的,目光掠过她。
林莺沉笃定了:“看你的表情应该没有。”她笑了,又收了笑,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嘲讽,“你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他。”
陆启东推了他一把:“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哄你祖宗。”
齐丛努努嘴,没再说了。
霍常寻的回答是:“乖一点,你开个价,我们好聚好散。”
她抿了抿唇。
霍常寻没什么耐心,一直在看手表:“没有。”
萧荆禾:“……”
容历其实跟大院里的二代三代聚得不多,关系也不亲不疏,若不是霍常寻和陆启东组局,他一般不露面,可最近,似乎只要是霍常寻和陆启东邀人,都没有叫过林莺沉。
齐丛从齐小三那里听了不少容历的事情:“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我听我哥说,容历都在身上纹了你的名字——”
没等她说完,林莺沉打断了她:“这件事不可以乱说。”
他耐心没了:“说话。”
她敛眸,抿了一下唇。
她居然闹都不闹一下。
“见过。”
“……”
纪菱染没作声。
霍常寻双手插兜,没动:“你见过我哄女人。”
他顾不上别人,跑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语气带着不确定的小心翼翼:“你听到了?”
陆大寿星公还不消停:“还有礼物,我的礼物呢?”
霍常寻那个前任陆启东就见过几次,只知道是个小明星,长相嘛,很妖艳贱货,霍常寻的口味一向如此。
擦肩时,林莺沉突然开了口:“帝后那个剧本是容历年少时的作品。”她停顿了一下,“完稿之后,他看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医生。”
“你别喝酒。”她说,“也别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陆启东见势不妙,赶紧过去:“多大点事儿,怎么还吵上了?”
她摇头,把手里的纸袋子递给齐丛:“我就不进去了,你帮我把礼物给东子。”
小美人眼泪都滚下来了:“那是为什么?”
霍常寻被气笑了:“纪菱染,你还真他妈是颗捂不热的石头。”
因为她不知道她有没有资格生气,也不知道心口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是不是生气。
“容小六!”
纪菱染看着他,秀气的眉越拧越紧。
霍常寻虽然渣吧,但他还是个人,他从来不骗女人,说跟你玩就玩,绝对纯玩,绝对不走心,一举一动他都会告诉人家,他不走心。
是女伴,连女朋友都称不上。
他尝了尝,嗯,太甜。
齐丛是齐小三的妹妹,和林莺沉是同学,两人素来交好,无话不谈。
林莺沉手里拎了个袋子:“有点事。”
陆启东捡起来,看了一眼金额:“是,爸爸!”
不是他夸张,是容历打小就有种帝王气,他小时候连他爷爷的棍子都不怕,就怵容历。
他挠挠头,装模作样:“诶?蛋糕怎么还没送来?”说着就溜了。
不到五分钟——
容历见她回来,起身去牵她的手。
晚上十点,回到家,刚关上门,她站定不动了。
容历开玄关的灯,接着光看她的眼睛:“怎么了?不开心?”她一路都没怎么说话。
萧荆禾往后退了一步,靠着鞋柜,稍稍仰着下巴看他:“容历,你把衣服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