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历结巴了一下，心虚：“十、十二个。”
萧荆禾不紧不慢地打断了她：“有这闲工夫找我，倒不如给她找个好点的律师，法院的传票应该快下来了。”
赵月莹气得拔高了嗓门：“你——”
赵月莹情绪激动，语气很冲：“你真要起诉你妹妹？”
何凉青倒越发觉得容历不错，若是能与阿禾成一段姻缘，她觉得正好。桌上的手机响了，萧荆禾拿起来看了一眼。
曲调断断续续的，那瘦高的人影转过身来，少女掀了掀长睫，看不见灯下的脸，黑色的头套遮住了五官，他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还有七天，可以准时交稿。”
萧荆禾语气平平：“不关我的事。”这是实话，她还没动手呢。
萧荆禾浅笑。
她停下脚。
容历一点脾气都没有：“不要紧。”夜里，他声音听上去很轻，因为刚醒，音色有些软，“怎么了？”
不是容棠自夸，她家弟弟这张脸，绝对是必杀技，不说别的，美男计肯定好使，又问：“亲了吗？”
“人在做天在看，让你作妖，活该被踹。”
“容历。”
“桐华路三十八号美甲店，萧氏地产董事长继女萧若，不用谢！”
“睡不着吗？”
“这么正的妹子居然去当消防员了，看来我得点一把火冷静冷静了。”
外祖父去世之后，再也没有谁这样庇护过她，没有谁这样不问缘由地偏袒她。
“嗯。”
容棠没挂电话，话里有话：“可以带女伴去。”她想知道她弟弟和那个消防员的进展。
接通后，容历的声音便响在了耳边：“阿禾。”
他顾不得宫中规矩，在后面追：“你莫生气了，那避火图我当真没有看。”都是老六惹的事，好好的赏宴，拉了他们兄弟几个去偏殿看避火图，谁晓得阿禾过来寻他，被逮了个正着。
她眼里笑意更深了：“嗯。”
“没有。”她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两点了，不想扰他睡眠，便说，“那我睡了。”
她那个剪辑版引导的痕迹太刻意，如今原视频出来，前后一对比，孰是孰非一目了然，萧若完全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萧荆禾摇头，唤他：“容历。”
走廊里的男人回头，看着对面门口，笑了笑：“下本书吗？连环杀人的题材怎么样？”
何凉青想了想：“是容历？”
“嗯，赵月莹。”萧荆禾接通了，开门见山地问，“什么事？”
“那你下来。”容历说，“我在你家楼下。”
她摇头，心情不错，将碗中的汤圆吃干净了：“我请的人还没有拿到原视频，这不是我让人做的。”
莺沉还拧着眉，似乎不知道怎么说，过了许久才开口，因为进宫吃酒，她脸上施了胭脂粉黛，两颊晕红：“秦三的母亲前日给他纳了两房侍妾，六王爷弱冠礼上，陛下给他指了两位侧妃和六位美人，容历，你呢？”
她走在前头，不理会他。
“我父亲就是被这个女消防员从火场里救回来的，她是当之无愧的消防英雄，之前黑过她骂过她的，请你们道歉。”
远远的，她看见容历等在小区外的路灯下，地上的倒影斜长，他还穿着家居服，外套是黑色的，刘海遮住了额头，他安静地站在夜色里，像一幅着色浅淡的画，他的脸一笔一划处处是精致。
何凉青也瞧了瞧，只有号码，没有存名字：“萧家那边？”
她挂了电话，愣愣地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之后，辗转反侧，半点睡意都没有了，大脑很精神，思绪里全是容历的声音，缠缠绕绕，绕得她心神不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又响了。
她不是一般的闺中女子，定西将军府的男人从来不会纳妾，即便丧妻，也绝不续弦，她的父兄叔伯都是如此，她自小耳濡目染，认准了一夫一妻，眼里也容不得沙子，很在意他会有别人。
“对不起。”
那时，刚过中秋，阿禾许诺了他，会嫁于他为妻。
萧荆禾蓦然睁眼，梦境，戛然而止。
何凉青把页面往下拉：“萧若删掉的剪辑版视频也被人转发了。”
何凉青问还要不要汤圆，萧荆禾摇头。
萧荆禾点头：“嗯。”
回到公寓，洗漱完，已经近十一点了，何凉青给她下了汤圆做夜宵。
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小区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刚刚下过雨，空气发潮，云散开，月色模模糊糊的。
赵月莹语气放得很低：“荆禾，你妹妹知道错了，网上的微博你能不能让人删了？”
他淡淡应了声：“嗯。”
没有听到回答，赵月莹有些乱了方寸，走到一边，避着萧长山，压低了声音问：“你要多少钱？”
轻柔的女声，缓缓地唱，有口哨声轻轻地和，少女躺在地上，眼皮沉重，一眨一眨，恍恍惚惚的，模糊的视线里有人影在摇晃，高高瘦瘦的，那人背着光，手里拿了红酒杯，杯中红色的液体来回地晃。
有次，他惹她不高兴了。
“我知道。”
“mystepintoeternity，isnotwhatitmighthavebeen……”
“inawhilemyflower，somewhereinadeserthaze……”
赵月莹没了办法，恨得牙痒痒：“那你想怎样？”
见她还不为所动，赵月莹急了：“不是你还会是谁？”她也不装腔作势了，语气冷了下来，“你要怎样才肯罢手？”
“对不起。”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方才，突然很想听听他的声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撒了谎：“我不小心摁到的。”
她还是不冷不热的语气：“我说得不够清楚？不是我做的，你找我没用。”
她语气淡淡的：“不怎么样，是她自作虐，得受着。”她这个人，一般不喜欢找人麻烦，可麻烦找上门了，她就要还回去。
她盯着屏幕看，心如擂鼓。
“别忘了，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
他语气不自然：“……没有。”隔了会儿，补充，“抱了。”
“这个戏精女的谁啊，求人肉。”
赵月莹接着打过来了好几次，她都懒得接。
“阿禾，”何凉青把手提电脑放在餐桌上，“你打人的原视频流出来了。”
“好。”
应该不止一点点。
“我连她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容历伸手去拉她的袖子，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阿禾，我皇兄皇弟都有过女人，只有我没有，我以后是你一个人的。”
她这次松了眉头，拉着容历，进了一处宫殿，吩咐殿中伺候的人：“你们都退下。”
“喏。”
待只剩了他们二人，她牵着容历进了偏殿里，把门关上，她转身，问他：“容历，你想要我吗？”
(本章完)